黎明的那道光刚打破沉寂,军校门前就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各式各样的男丁在这门前都不鲜见,可军校的规定是15岁以上,35岁以下,因而一小部分一腔热血的中老年人只能放手。
门口登记桌旁有一个教官再一次宣读着《招生简章》,可不符合要求的人依旧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阿易,有个问题这一路上我都不知当问不当问。”崇利明吞吞吐吐地说道。
“哥,什么事儿,你直说便是。”
“你来这儿是做军官,那我呢?”崇利明试探着,见阿易低下了头,“也是,我在前清担任要职,对你们的一些规矩还不甚了解。”
崇利明上前登记以后,就被分配到了一间宿舍内。
“哥,你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阿易关切地问道。
“条件倒是不错,但别的宿舍都是四个人,为什么这间就我一个人住?你可不能特殊照顾我。”
“哥,没有。这是宋将军特意嘱咐过的。你先收拾收拾,马上要举行开学典礼了。”
操场上的军官与学员无不正襟危坐,虽说他们都还未开始训练,但都尽量按照军队的模样要求自己。
“为了表彰你们爱国心切,心念社稷的精神,我将选出一位学员作为我们的学生会代表。”宋将军严肃地说,“我决定,由满洲正白旗人士、前清贝勒爷、前清艳势番番主、前清神机营副都统额尔吉·崇利明担任此职。”
台下的掌声刚刚响起,就有人表示震惊,台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唏嘘一片。
“大家肃静!肃静!”宋将军道,“崇利明虽为皇亲国戚,且曾为朝廷卖命。可爱国爱民之意始终浸染于其心间,从未辜负。”
崇利明在宋将军的示意下走上主席台,坦诚道:“生在乱世,学与西方,我这个挂名的贝勒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梦中人罢了。过去我身高自傲,如今我因为人民公敌做事儿感到羞耻惭愧。如果各位同仁愿意接受一个崭新的额尔吉崇利明,此后,我将为国家大业抛头颅,洒热血,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台下掌声一片,宋将军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崇利明啊,你刚才的讲话实在是太让人热血沸腾了,连我这个主任都自愧不如啊!”宋将军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倒水。
“我知将军是考验我的决心,请将军放心,我既来了,便自当尽好本分,以前的事情也自然翻篇。”
“好好好,”宋将军欣慰地说,“我知道你小子武功不凡,不在易新天之下,可我还是没有让你做教官,你知道为何吗?”
“学生不自量力,自以为学艺不精,无法跟上潮流思想。”
“不不不,”宋将军笑着说,“你的各个方面都无比优秀,且不要以学艺不精为由自欺欺人。”
“那是为何?”
“待你完全成为崭新的崇利明,我自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