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失容直接一瓢冷水浇到展护头上,“司徒长官让你我进入红土窟,除了让你引走那个女人,保全其他军士外,有意让你我在红土窟中缠住蒙面人跟那个女子。
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利用红土窟的迷宫式道路,我们摆脱追杀,逃出生天;二,引开敌手,保全易水营的安全。”
展护愣愣地望着花失容,见他一脸的认真,不像玩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说罢,展护都感觉自己的口中有些涩味,干干的。
“猜的!”
花失容淡淡地微笑,其实,他只是就按照人性的正常逻辑来思考而已。
从内心来讲,花失容并不认为展护离开易水营是个好的选择。
三百名军士,严密的组织起来,未尝不能跟这女的对决,而司徒无喜和严千里却选择同意展护离队。
用展护的话说,因为众军士保护他,受伤者众多,重伤无数,于是,展护为了不拖累众军士,选择逃离易水营,引走女杀手,换来众军士的安全。
展护身为军武,以身诱敌,引狼驱虎,为大众献身,都是一种无尚美德,花失容觉得值得赞赏,但不提倡。
并不是人人都有这种献身精神的,在司徒无喜跟严千里同意展护离队这件事情上,两人有无私心?无人知道。
这种考究人性的话题,本身就不适合拿来细究。
每个人的生活环境、考虑问题的角度、出发点、一个人的价值观、对世界事物的认知深浅等等都不相同,给出的观点也会五花八门,相当迥异,谁能认定谁对谁错?
人是情感动物,注定了他的心理活动是最复杂的,处理不好,也最容易爆发矛盾。
花失容宁愿将人想像得美好点,这样,自己也能少点猜忌。
“现在,我们两个既然进入了红土窟,也成功地将凶手引了进来,那就拖住他。”花失容淡淡地说道。
“怎么拖?”
展护发现,到了花失容面前,自己队副的身份,时不时地要询问对方,自觉不自觉地以花失容为首了。
花失容指着黑咕隆咚的通道,“在这里头打转,别让他们捉住就成,然后,等待时机脱身。”
展护笑了,“还有时机脱身?”
花失容一脸认直,“我们成功引开了凶徒,让易水营转危为安,待两位长官汇报于申将军,右军就会派人来救我们了。”
展护想了想,深以为然,“其实,不用舍近求远,传讯凤凰城军团的温统领即可。”
“所以,你我就安心在这里面呆上一两个月的准备吧!”
展护的嘴角抽了抽,想想,花失容说得确实有道理,光是从凤凰城跑到这里,就要一个多月,如果以飞行兽投递军士,昂贵的价格,就不是一个驻军能解决的。
想清楚个中原委,展护也是一番感慨,“没想到为了追杀我一人,竟然会发生如此多的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花失容笑谑道:“诚实交待,你小子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展护也是一脸郁闷,苦笑连连,“我现在还莫名其妙呢!”
“那就是你们的行为,触犯了某个集团的切身利益了,让人不得不追杀到底。”
展护脸色一变,思索半响,才摇头道:“怎么可能?若说真有事,我也只是在今年参加了军武大比,跟着其他同伴获得了大比第七,勉强算可以,但也算不上突出。
第七的成绩,阻碍谁的晋升了?又或者触犯谁的利益了?”
花失容无法回答,而是问道:“周克死了,你知道吗?”
展护点点头,面露伤感之色,“他是我们的头儿,是个天才。有超强的越级杀敌能力。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大比这后,他会晋升为副队。”
进入军武刚一年,就能晋升为副队,看来,周克是真有本事!
两人边走边谈,还不时察看洞壁的情况。
不知走出多远,花失容忽地停住了脚步,一把扑熄手中丹火,同时,也将展护手中的丹火弄熄了,拉住展护,闪入其中一条较小的通道,隐入黑色之中。
不过数息时间,有人急步跑来,通道中有光亮闪烁,很快地从两人身旁的通道跑过,看到两人的装束,花失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两人居然是“如意阁”的人,胸前的“如意阁”三字清晰可见。看着两人快速离去,花失容跟展护从通道中走出来。
展护忽然道:“他们手中似乎有张图,难道是红土窟的地下通道图?”
“夺图!”
花失容轻喝一声,身影一闪,急速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