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西骑士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土西人的脸听到的是土西人的话,这让他感到亲切和慰藉。
而且他认识这个穿着土西军服的小兵,虽然这个小兵并不知道他是谁,但这个小兵,很多土西人都认识。
这一刻,脑子里的思想已经不会让他去琢磨为什么这个战友会和西国人在一起,为什么会踩住自己砍向西国人的刀。
那个小兵晃着他的肩膀,急切地问他,你怎么了?我们的大军去哪儿了?
土西骑士挣扎着用含糊不清的土西话告诉自己的小战友,我们被包围了,城里城外都是西国人。
土西骑士闭上了眼睛,他瞑目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为战友为土西做了最后一件事,他告诉小战友,藏起来,想办法逃出去。
土西小子将那名骑士放平躺下后站起身来,宋双也站起身,他看到土西小子眼里含着泪水。
“你们胜了。”土西小子沾了沾眼角的泪,“你们胜了,城里城外都是你们的人。”
夕阳最后的一点儿光芒落得尽了,土西小子吸吸鼻子,望向灰暗的天空,“死谁手里都是死,不如给你一件功劳,你动手吧,我不恨你。”
风吹过,土西小子布帽下散落的一缕头发在风中在他的眼前舞动。
宋双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他想安慰安慰这个土西小子,可猛地一抖,怎会有这古怪的想法?
“动手吧,我不恨你。”
风吹来,还有尘土。
随风而来的,还有声音,人的声音,“看,看,这一路血还没干,定是在这一片儿了。”
土西小子猛地握紧拳头,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目光凶狠凌厉。
宋双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土西小子的手腕,“跟我走。”
“那边有人,快,那边有人。”
宋双拽着土西小子刚穿过猪圈的小门,便听到了后面的喊声。
宋双急忙猫下腰向房后跑去,土西小子也反应过来,紧紧跟在宋双身后。
两人又跳进了菜窖,油灯已熄,一片黑暗。
宋双摸索着再次拉住土西小子的手靠向墙壁,压低声道,“别出声。”
黑暗中,土西小子点了点头。
片刻,上面传来了声音,“没有啊,这么快,跑哪儿去了。”
天色已暗,又有残墙遮蔽,不留意是不会发现废墟中的这个窖口。而库房里空旷,一眼扫过,就可以看到里面有没有人。
他们应该会离开这儿往别处去找。
声音又起,“欸,这不是老鲁嘛,搜到这儿了,可抓到几个土西人。”
这声音怎有些熟悉。
“噢!老袁啊。”一个粗犷的声音,“哈哈,一下午才杀了三个。嘿嘿,老了,不中用了,还给跑了一个。”
老袁,噢,原来是“老孬”师父的声音,怪不得那声音熟悉。
“三个!”是袁师父夸张的惊呼,“老鲁,你可立大功了,三个啊!只怕那大战场上的将军们也难有这般功劳啊。”
“哈哈!袁老弟过奖了。”又是那粗犷豪爽的声音,“老了,不中用了,我又是个一只眼的。方才这几个小子说看这边有人,我这独眼也象是瞥见了,只追过来又不见了,袁老弟可曾看到。”
想是被夸得高兴,那粗犷的声音把老袁变成了袁老弟。
“噢,我也是听到动静才出来,就看到了你们。”
忽然又是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鲁大叔,猪圈里藏的一个,刚死诶,象是前面跑掉的那个。”
“哪是象是,分时就是嘛,这刀口明明是我划的,我不认得!”又一个声音。
还有土堆上拖拽东西的声音停在了库房边。
“咱可得认准了,莫冒领了别人的功劳。”
“没错,我认得呢,这大胡子大方脸,哪儿能错了。给你说,我这一刀砍得我还认不出来!”
“你能得很,若不是鲁大叔那一棍,你命都没了,你那一刀顶个屁用。”
“是,是,我们这不全凭着鲁大叔。”
“既然都认准了,还不快割了耳朵。”
割耳朵?宋双不知,这杀了敌人要割耳为证的。
粗犷豪爽的声音又起,“哈哈,莫争莫争,都有功劳都有功劳。”
袁师父也跟着笑,“老鲁啊,这回功劳可大了,先在这里给你贺喜了。”
那老鲁哈哈笑着,“哪敢居功,大将军给我这任务,是信任我老鲁。不敢懈怠呵。想方才那两个是往外面跑了,我等还得搜了去。”
“老鲁小心呵,这暗里的可别那明处的还难收拾,这任务重着呢。”
“自然,自然。老袁你也小心啊,这可是你一个人呵,可莫睡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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