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烦躁,皱眉道:“这个楚凤,又来挑拨了吗?不安好心的东西!”
雷霆一怔,没有想到这瑞敏还不是个糊涂蛋,也就忍不住笑道:“还以为你与那楚凤关系很好呢!”
“好什么,我才懒得理她!我从小在宫里长大,什么样子的人没有瞧过,她那是自作聪明呢,如今我对你们爷早就死心了,她又来干什么?”瑞敏从床榻上下来,穿上鞋子,整理了仪容,懒懒的扬声道:“让她进来吧!”
楚凤一听,赶紧走进去。
“说吧,什么事情!”瑞敏坐在一旁,慢慢的品了茶,淡声道。
楚凤看一眼雷霆,低声说道:“公主,我想见太子殿下,有重要的事情,可是太子殿下不愿意见我,所以请公主……”
“恐怕你是求错人了吧?本公主为什么帮你?”瑞敏公主高傲的昂起了螓首,“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存着什么心思,本公主也不是那么傻的!现在本公主对厉煌没有什么兴趣了,所以你也别再想利用本公主!好了,本公主还很忙,你退下吧!”
楚凤咬咬唇,低声道:“公主,听说现在戴国有修罗国余孽造反,公主就不担心吗?”
瑞敏一愣,转眸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燕京四城早已经脱离自制,那白城主就是修罗国的后人,是不是?”楚凤又问道。
瑞敏眸色一暗:“本公主已经许久没有回国,国内的事情不知道!再说你说这些到底是何意思?”
“楚凤的手上有一份证据,可以证实修罗国皇族余孽就在厉国,难道公主不想抓住那修罗国皇族余孽,帮戴皇夺回燕京四城吗?”楚凤冷声道。
“你说修罗国皇族?不可能!”瑞敏立即否定道:“当年修罗国四名皇子的尸体都被找到,修罗国皇族早就全部灭亡了!”
“那燕京四城又是怎么一回事?”楚凤低声道,“瑞敏公主,你帮楚凤就是帮自己!”
瑞敏沉吟不语。
乾坤殿前,瑞敏带着楚凤径直进入。
“公主,太子殿下有命令……”侍卫将她们两位拦住。
“你赶拦本公主?”瑞敏眸色一寒。
那侍卫一愣,态度有些犹豫。
瑞敏越过那侍卫,径直进入。
乾坤殿中,厉煌正在与杨歆等人商量大事,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朝中局势稳定,厉煌准备两个月之后就举行登基大典,到时候将楚一清与阿宝一起迎进皇宫。
“公主,公主,您不能进去!”侍卫一边喊着一边跟着瑞敏到了大殿。
厉煌皱眉,抬眸望见瑞敏与楚凤,也就低声吩咐在坐的众大臣道:“今天的事情就暂时这么决定,你们先退下吧!”
“是,太子殿下!”杨歆等人赶紧行礼,退了出去。
厉煌抬眸望向瑞敏与楚凤,表情冰冷道:“有事吗?”
瑞敏回眸向楚凤低声道:“你要本公主做的事情本公主已经做到了,记住你对本公主的承诺!”
楚凤点点头。
瑞敏转身离开,理都没理厉煌。
厉煌皱皱眉,望向楚凤:“你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能说服瑞敏闯宫让本太子见你!”
楚凤望着面前英俊伟岸的男子,心中小鹿乱撞,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就期盼着着有这么一天,就她与他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单独在一起,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楚凤迅速的令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声道:“难道太子殿下不想知道我的筹码吗?或许太子殿下也感兴趣呢!”
厉煌淡淡的扬眉:“你说吧,快点,本太子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楚凤幽幽一笑,心有种被微微扯痛的感觉,“你对我,为何与楚一清有如此不同?难道我做过令你讨厌的事情吗?”
厉煌皱眉:“再说这些废话,本太子就让侍卫将你丢出去!”
楚凤冷笑一声,突地从袖中拿出荷包,丢在了厉煌的面前:“好,咱们就言归正传,你看看吧!”
厉煌拾起那荷包,打开,不等看完那封书信脸色已经大变:“你从何而来?”
“我爹是楚一清的亲生父亲,这一点连我也没有想到,我一直以为楚一清是我爹抱回来的孩子,却没有想到……不过也是,我爹他生性自私,如果不是亲生孩儿,他又怎么会如此疼她?只是这个海罗刹的身份,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楚凤冷声道。
“你想用一清的身世来要挟本殿下?”厉煌冷声道。
“是!”楚凤冷冷的抬起脸,“太子殿下,我不会嫁给那个什么小侯爷,我要做皇后!”
厉煌一怔,突地冷笑:“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厉煌抬手,那荷包与里面的书信瞬间化为粉碎,他眸色一暗,闪身上前,一把将楚凤的喉头紧紧的勒住,“本太子看你是活腻了!”
楚凤冷笑:“这封信是我抄写的,真正的原件与修罗国皇族的信物都被我交给信任的人藏了起来,如果我没有回去,他就会想办法将东西交给皇上!”
厉煌眸色一暗,大手缓缓的用力,就在楚凤要断气的瞬间,他猛地将手松开。
“咳咳!”楚凤猛烈的弯身咳嗽着,脸色苍白。
“这件事情,瑞敏知不知道?”厉煌冷声问道。
“她不知道,我答应见你之后再告诉她,不过你不想我告诉她,我绝对不会告诉!”楚凤站起身来。
厉煌眸色一暗:“威远侯小侯爷你可以不嫁,但是想入宫没门,因为本太子瞧见你就觉着恶心!”
楚凤的脸色更苍白了,身子也剧烈的摇晃了两下,“难道你不记得我了?我……”
“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不等楚凤说完,厉煌就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你若是想你们楚家安安稳稳,最好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如果泄露半句,本太子要你们整个楚府陪葬,你信不信?”
男人表情狠绝,话语绝情,楚凤一下子感觉到了绝望。
“楚一清到底有哪里好?她……”楚凤咬着唇,右手捂着胸口喃喃的问道:“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她,没有我?”
“你根本就不配与一清相提并论!”厉煌冷声道,“你若是还将她当姐姐,就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否则,你们楚府也跑不掉!”
楚凤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腾龙,赶出去!”厉煌冷声吩咐道。
腾龙赶紧上前,将楚凤拉了出去。
楚凤走后,厉煌的眸色更加幽深,想不到一清竟然是楚占天与修罗国公主的女儿,那也就是说,楚一清是修罗国仅存的皇族血脉,上次听人说燕京四城的白城主要将城主之位让给楚一清,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腾龙,本太子要去趟楚寒,你安排一下!”厉煌低声道。
“是!”腾龙赶紧应着。
此刻鲁城花府中,初秋午后,嘉木繁盛,习习凉风里夹杂着阵阵花香,拂面而过很是舒服。庭院里,花木挺立,郁郁葱葱,蝉儿伏在高枝疏叶之间,清亮的鸣声悠悠飘向远方。
管家花土带着一个满脸是伤疤的男人走进了后院,交给正在花儿施肥的花泥说道:“花泥,这是新来的花匠,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那满脸伤疤的男人赶紧低声答道:“小的叫尤饼……”
“油饼?这名字倒是好记,好了,以后你就跟着花泥干,手脚勤快点知道吗?”花土冷声吩咐道。
那叫做尤饼的男子赶紧低声应着。
“你怎么总低着头,快抬起头来给我瞧瞧!”花泥见来了新人,忍不住也摆摆架子说道。
尤饼一抬头,那花泥就哎呀了一声叫道:“我的妈啊,管家,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人?幸亏小小姐不在家,不然的话,一准给吓着了!”
花土说道:“如今蓝玫瑰卖得好,这花圃里不是缺人么,这人虽然样貌丑陋了一些,可是懂得养花,就先暂时用着吧,等找到合适的,再辞了他!”
花泥只得点头道:“你就只能这样啦,昨天单二爷又来催了,说是又要一千朵蓝玫瑰,可是这府里没人……”
“行了行了,你就别抱怨了,人这不是来了么,赶紧干活儿吧,一会儿将单二爷要的数量交出来,可不能耽误了生意!”花土赶紧说道。
那尤饼低声问道:“老管家,这不是花府么,这管事的怎么姓单了?”
花土看了他一眼,不悦道:“是花府,咱们小公子也姓花,只是小公子要读书,顾不上生意,所以就由单二爷与楚府的朱管事照看着,不管是谁说了算,总之你好好的做活就成了,工钱少不了你的!”
尤饼赶紧应了一声,上前帮花泥施肥。
这会儿,花根来了,大声对花土说道:“管家,朱管事来了,来瞧小公子,您给通报一声!”
花土赶紧应了一声:“好嘞!”
尤饼抬起脸,就见一个肤色白净,穿着一身玄色织缎绸子,下身一条翠蓝云缎裙,盘的高鬓,插着一根银簪子的女人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手里提着个篮子,两人边走边笑,甚是和睦。
是她?尤饼一愣,直觉的回了头,蹲下身子。
“哎,我说,你这脸是怎么弄得?”花泥没有注意到尤饼的异样,一边松着土一边问道。
尤饼低声道:“小的自幼家里失了一场大火,小的没跑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这说起来,你这身世也可怜,只要小小姐与小公子不嫌弃你这模样丑陋,你就在这花府好好的干,这府里的公子小姐都仁义,短不了你的银子!”花泥点点头道。
尤饼赶紧低声道谢。
铃铛娘带着铃铛提着一篮子刚做的牡丹糕前来,正好经过那花圃,铃铛娘听着有人说话,也就向那花圃里望了一眼,见是花泥在花圃里干活,也就高声笑道:“花泥叔,忙着呢?”
花泥直起腰身来呵呵笑道:“忙着呢,这生意好,自然就忙!管事娘子,又来瞧小公子?”
铃铛娘笑道:“是啊,给小公子带了些吃食来!”
“好好,如今一家人和睦,老爷在天之灵也安慰!”花泥点头道。
铃铛娘笑笑,见花土从书房里出来,上前问了,也就带着铃铛进了书房。
花泥回过头来叹道:“人的命运啊可真是难说,你瞧这苦命的人,当年被赶出花府,如今兜兜转转又回来,可是这一回来身份就不一样了,还是那句话,好人还是有好报啊!”
尤饼低着头,装着没听见,一双眸子却幽暗的吓人。
从书房里出来,铃铛娘的脸上全是笑容,如今花麒与她跟铃铛处的极好,有空的时候,她就带着铃铛过来瞧瞧,顺便给花麒送些稀罕吃食,这读书费脑子,吃食上自然要注意一些的,这会儿她正与花土说这话,问着府里的情景,突地,远远的一个人影让她一怔,她迅速的转眸追着那身影,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的身影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管家,那个人是谁?怎么之前没有见过?”她指着远处问道,可是再一瞧,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哪个?”花土赶紧向远处瞧了,没瞧见,不过一想也就笑道:“是不是脸上有疤的那人?是今天新请来的花匠!”
铃铛娘倒是没有看见那人脸上有没有疤,因为她只见了他一个背影,她低声道:“现在蓝玫瑰的生意好,外面很多人都眼红嫉妒呢,要请人可要仔细了,查清楚才能带回府里来,你将那人叫来,我问上两句!”
“哎!”花土赶紧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