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寅那只大手触碰到上官云逸的时候,上官云逸只觉着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仿佛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他直觉的伸出手来,一掌就将黄寅推了出去,没有留任何的余地。
“杀人了!”当楼下的喊声响起来的时候,上官云逸这才突然的清醒,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上当了,这一定是有人设的局!
“公子!公子!”黄寅带去的小厮看着自家公子摔下楼,赶紧大声叫道,上前就要抓住上官云逸。
“砰砰!”两声,两个小厮突地被人抓起来,腾龙摔下楼。上官云逸抬眸,就见欧阳管家上前一把推开他道:“公子,你快走,这儿有老奴!”
“欧阳叔,你……”上官云逸立即明白了过来,立刻没有多加耽搁,转身离开进了房间,从窗户跳离开。
站在大街上回头,此时花漾阁中已经乱成了一片,不远处,已经有衙役朝着这边迅速的赶过来。
上官云逸没有多加任何的停留,低着头,转身离开。
花漾阁不远处的茶楼上,已经到了深夜,还在窗口点燃着一盏灯,一名挽着发髻的女子凭栏而立,远远的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小姐,成功了!”小芹从楼下蹬蹬的跑上来喜道:“花漾阁出了命案,府衙的人正过去呢!”
女子回眸,淡淡笑道:“我看到了,现在就等着上官云逸自投罗网了!”
小芹喜悦的点点头。
上官府中,上官云逸匆匆的走进府邸,低声道:“将刘风找来!”
书房中,上官云逸已经镇定了下来,他低声吩咐刚刚进门的刘风:“欧阳管家出事了,在花漾阁,你带人去看看,不惜一切代价,将欧阳管家带出来!”
刘风一怔,赶紧点头出去。
这天晚上,上官云逸一夜没睡,生怕衙差会突然上门,只到天亮,见刘风还没有回来,这才和衣卧在榻上眯了一会儿。
听见敲门声,上官云逸赶紧起身,就见刘风神色憔悴的站在门口禀报道:“公子,早晨的时候才从衙门探听到消息,说是府衙昨晚上就开堂审了案子,欧阳叔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身上,而且还画了押!”
“什么?”上官云逸眸色一暗,他知道欧阳管家是不想连累他,可是他为什么这么愚蠢,为什么要画押,为什么就不等着他救他?
“公子,此事不好办了!”刘风低声道,“黄家在都城也算是大家族,此刻将尸体堵在府衙门口正打大闹着呢,他们说人不是欧阳管家杀的,说有人看见公子动的手,还说府衙如果不秉公办理就闹上朝廷,公子,属下是怕朝廷会趁机抓住这个把柄……”
上官云逸猛地抬手,示意刘风不要再说下去,拳头一握,狠狠的砸在面前的书桌上,仔细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顿时觉着漏洞百出。
上官家族虽然跟黄家有些生意往来,但是并不频繁,黄寅突然约他去相公馆花漾阁,他就应该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只怪他现在太缺钱了,竟然着了这个人的道,是上官宇,一定是上官宇!
“公子……”刘风再次犹豫的开口。
“还有什么事?”上官云逸烦躁道。
“其实属下在昨日之前,就听见外面有不好的传闻,说公子喜欢男人……如今一想,属下觉着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公子!”刘风眸光闪烁着,犹豫着说道。
“混账,之前为什么不说?”上官云逸眸色狰狞道。
刘风迅速的低下头,这种传闻,谁敢在公子面前提起,除非是不要命了!
“公子,如今怎么办?欧阳管家怕是不想连累公子才一口承认了,如今已经画押,怕是……”刘风忧心道。
“明轩已经搭上了一条命,难道连老管家的命也搭上吗?刘风,给本公子安排一下,本公子要去见上官宇!”上官云逸冷声道。
刘风赶紧点头。
煌王府中,雷霆快步走进书房,低声将事情禀报了,厉煌忍不住愉悦的扬起眉来,唇角微勾,“都城第一公子喜好男色,为争宠在相公馆指使管家杀人?这恐怕是今年最大的丑闻了!”
“可不是,如今都城人人都在传说这件事情,如今那欧阳管家虽然一力将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了下来,可是那黄家还是不依不饶,要求府衙找出真正的凶手,如今那黄大公子的尸体还在府衙门外呢!”雷霆也忍不住幸灾乐祸道。
厉煌眸色一暗,沉声道:“上官云逸也有今天,不知道是谁出的手?上官宇?”
雷霆立即摇头:“爷,恐怕您是绝对想不到那个人,是慕容家族当家主母楚鸳,属下去查过,散播留言的是楚鸳的人,而且替上官云逸与黄寅牵线搭桥的人也是楚鸳!”
厉煌皱眉:“是她?的确是想不到!”
“爷,您说,这个楚鸳不会是好心帮楚小姐报当年那退亲之仇吧?属下瞧着,那女人可没有这般好心!”雷霆疑惑道。
“楚鸳与楚凤向来不喜欢一清,她又怎么会这么好心,本王看这个楚鸳是别有用心,你去查一下!”厉煌摇摇头,吩咐道。
雷霆赶紧应着。
此刻,慕容府中,楚鸳坐在梳妆镜前,手中握着一只珍珠蝴蝶流苏的步摇,向刚刚挽好的发髻上比量着,唇角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小姐,奴婢去府衙打听过了,说是那个老管家将所有罪名都扛了下来,那这样一来,您的计划不是失败了吗?”小芹一边为楚鸳寻找着搭配的耳环,一边说道。
“你太小瞧上官云逸了,他终究是都城第一公子,能够骗他去相公馆,我就已经成功了,逮住一个欧阳忠,也算是意外之喜!”楚鸳淡淡的扬扬眉,将那只簪子插在发髻上,摆摆头,仔细的瞧了几眼,又接过小芹选取出来的同款耳环插在耳洞里。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小芹小心的问道,“昨日老爷又来了,小姐真的不打算……”
“行了,差不多了,咱们去府衙瞧热闹吧,说不定那第一公子也会去呢!”楚鸳径直站起身来,仿佛没有听到小芹的话一般,婀娜多姿的向外走。
小芹只得跟上。
昨日抓住嫌犯,嫌犯当堂画押承认罪状,那知府还以为这么快破案是立了一大功,想不到一大早,黄家的人一来闹,那知府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可是这上官家族虽说不如以前,可是这上官云逸也不是随便得罪的,只得派了一位老持成重的师爷带着捕头去了上官府,将上官云逸请来问话。
都城第一公子牵连相公馆命案,因此一大早,那府衙门口就聚集了很多人,全是前来瞧热闹的。
那师爷去了上官府,一等就是两个时辰,那府衙外的人一层层一叠叠的也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真是将人的胃口吊到了极限。
府衙对面的茶楼之上,楚鸳挑了茶楼里最适合瞧好戏的一间雅间,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边扇着扇子等着好戏开场。
两个时辰之后,那师爷终于将上官云逸带到了衙门,本来有些沉寂的街道在正午的骄阳里迅速热闹起来。
上官云逸一靠近府衙,那黄家的人就冲了上来,赶紧被随行的衙役隔开。
上官云逸照旧一身洁白长袍,金冠纉发,不屑的眸光中带着一抹冷沉,缓缓的扫过被苍蝇围绕的黄寅的尸体,冷声道:“有些人活着臭不可闻,死了之后更是臭气熏天!”
“你!你说什么?”那黄寅的大哥冲上来就要打人。
上官云逸冷笑道:“本公子说谁,大家心里都明白!”
那师爷赶紧清了清嗓子劝道:“上官公子,如今不是逞口舌之争的时候,大人还在里面等着呢!”
上官云逸冷冷的哼了一声,甩了衣袖径直远去。
对面的茶楼上,小芹忍不住惊呼道:“小姐你瞧,这人还这么嚣张呢!”
楚鸳低眸喝了茶,盯着那飘着的茶叶笑道:“是纸老虎,他那么高傲性子的人,怎么也要做做样子的!”
“你倒是很了解他!”突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楚鸳一惊,转眸,待看清进来的男人之时,她忍不住低声唤道:“五……五王爷?”
厉煌在楚鸳的对面坐下来,抬眸打量着她,见她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忍不住笑道:“刚才你不是镇定的很?”
“五王爷,您怎么会在这里?”楚鸳将茶杯放下,低声问道。
厉煌转眸望向窗外:“与慕容夫人一样,都是来瞧热闹的,只是我那位子没有慕容夫人这里瞧得清楚,对了,不打扰慕容夫人吧?”
楚鸳不自然的笑笑,“自然是不打扰……只是贱妾也差不多要归家了,五王爷喜欢这个位子,那就……”
厉煌淡淡挑眉道:“不继续看下去了?怎么也是慕容夫人精心策划的一场好戏,也是,那样的男人,眼高于顶,眼中除了自己向来没有别人,是应该得到一些教训的!”
楚鸳心虚的垂下眼帘,低声道:“贱妾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是吗?可是本王相信慕容冷或许想知道自己的夫人为什么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一个男人!”厉煌笑的更美。
小芹紧张的看了厉煌一眼,低声道:“小姐……”
楚鸳咬咬唇,终于又坐下,抬头说道:“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五王爷!”
厉煌冷冷一笑:“当年观音庙的真相,是不是你们母子三人动的手?”
楚鸳一怔,直觉的否认道:“王爷,您不要冤枉贱妾,贱妾……”
“本王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厉煌沉声道。
楚鸳再次着急的站起身来,低声道:“王爷如果喜欢到我家老爷面前嚼舌根,那贱妾也不能阻止,对不起,贱妾该回去了,告辞!”
楚鸳带着小芹急匆匆的出门。
厉煌缓缓的抬起眼帘,微微的皱眉,看来他猜的是对的,当年的事情,姚氏母女的确是插了手!
雷霆从外面进来,低声道:“爷,如何?”
厉煌摇摇头,转眸望向窗外,此时上官云逸已经在那位师爷的护送下走出府衙,神色自若,再也没有理会黄家的人,坐上轿子径直离开。
“上官云逸看起来十分的镇定!”雷霆低声道,“也是,不过是一个老奴而已!”
“欧阳忠在上官府三十年,与欧阳明轩是上官云逸的最得力的助手,他的心中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既然楚鸳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那就趁此再折断上官云逸的另外一只手臂吧!”厉煌冷声道。
雷霆笑道:“这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上官府,上官云逸一进大厅,便一脚将椅子踹倒在地上,刘风赶紧上前说道:“公子,您一定沉住气,如今看来,只能牺牲老管家了!”
上官云逸愤怒的握起拳头,冷声道:“本公子说过,老管家这条命,本公子保定了!”
刘风一愣,问道:“难道公子真的要答应上官宇的条件?那可是二十间店铺!爷,请您三思,上官宇只是趁机要条件而已,二十间店铺如果真的给了他,公子,咱们会坚持不住的!”
上官云逸皱眉,二十间店铺他虽然舍不得,可是更舍不得欧阳忠,这么多年以来,许多生意都是欧阳忠打点的,他的身边也一直是他伺候,如今明轩已经不在了,他答应过要会替明轩孝顺欧阳忠……
“再去赫连府!”上官云逸沉声道。
刘风知道上官云逸已经有了决定,只得沉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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