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至此之后,清娥几乎天天都等在罚仙台处。
其实,她的性子本没有这么安静,只是想着他或许喜欢这种类型的,便掩了自己原来的心性。
在她的心里,自己虽活了两万岁,但只有此时才是自己最好的一段韶华。
她悄悄掩在心中,盼他知又盼他不知...
笛音袅袅,不知看过了多少月圆月缺,不知染青了多少荒野大漠。
天上漫漫三千日,人间芳华万季催。
北沼之地,魔尊的幺女已经长到了三千岁。
如出水芙蓉,拥有繁花不敌之貌。
因是家中唯一的小女,不仅魔尊十分宠爱,就连她的两个哥哥也是将她捧到了天上。
只是她的父亲及兄长总是有太多战事,与她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却是她应当唤作叔伯的溟远。
小泽岸畔,翠蔓扶疏。
魔药师溟远狐疑的望着空无一人的‘擎冠树’,大声唤了一句:“渺渺?不要玩了,快些出来吧!”
不远处,倾渺拿芭叶遮了身子,只露出一只眼睛往外探去,不时捂着嘴吃吃笑着。
随着溟远的步子,她嘴中轻声数着:“一,二,三!”
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从溟远脚下的枯叶层中突然冒出一张大网,将溟远牢牢的兜在了里面。
倾渺摇头晃脑的走出来,仰着头调皮地冲他嚷道:“我最最喜欢欺负不会法术的溟远了。”
倾渺说得的确不假,这溟远虽是魔族之人,身体体质却特殊,生来没有修习法术的资质。只是,上天对人公平,虽没有法术,他对于万物的药理和毒性却是极为精通。北沼一众大小妖徒都尊称他为‘药尊’,地位仅次于魔尊楼万壑一族。
“叫叔伯!溟远可不是你叫的!”药尊皱着眉头道。
倾渺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我偏不!你这相貌,哪里比我二哥差得了多少?叫叔伯才显得幼稚呢!”
这不管是魔族还是仙族,成年之后,相貌上大抵变化不大,所以溟远虽是长了倾渺不止五千岁,但是模样却同二十八的少年没有多少分别。
只是这样貌归样貌,辽阔的北沼倒也没有几人有胆子敢直呼他的名讳。
偏偏这倾渺被宠惯了,不仅直接唤他溟远,还常常如此戏弄他,权当游戏。
溟远正待发火,可是对上倾渺一方人畜无害的样子,顿时没了脾气,毕竟这小妮子不仅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且这条命也是自己费尽心思才看护到现在,活泼点总归是好的。
折腾了半会儿,溟远抿唇一笑,心想自己虽不会法术,存不住魔力,但这万物构造及相生相克之理便像刻在脑海中一般深刻,这些小把戏可难不倒他。
遂定神瞅了下困住自己的网,发现是由韧性极好的银蚕丝所制。
故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些橙色的粉末,洒在网上。
只见那银色的网染了一层橙光,并有消融之势。
站在一边的倾渺倒是不急不缓,唇边一抹狡黠的笑容。
溟远双脚落到实地,正准备冲开丝网,不想丝网却骤然变得浓稠,并迅速缠在了他的身上,怎么也甩不开。且因为挣扎的缘故,一身绿油油的衣服变成了土黄黄,双手双脚也胶着在了一块。
倾渺叼着疤叶的根茎蹲下来,托着腮,故作惊讶的道:“咦,这里怎么多出一只大黄虫?”
“渺渺!!!”溟远怒喝道。
“嘿嘿~”,倾渺轻笑着,歪着脑袋望着他,“溟远,你刚刚洒的橙色粉末是铁阙草磨成的吧!前些日子你才教过我,铁阙可化银蚕丝。不过啊,我在这银蚕丝抹了些其他的东西呢~”
倾渺故意拖长了尾音。
“胡鱼的鱼鳞粉!”溟远惊嚷道。
“答对了!!!胡鱼的鱼鳞与铁阙粉接触会变成粘稠的液体,这也是溟远你教我的!”倾渺巧笑着。
“鬼丫头!你早就料到我会用铁阙粉,所以故意添了胡鱼的鱼鳞!”溟远瞪了她一眼。
倾渺吐了吐舌头,用另外一种黑色粉末化了他周身的黏着之物。
她见溟远脱身之后依旧沉默不语,于是立刻贴上去问:“啊!你不会生我气了吧!”
溟远偏头笑望着她:“怎么会!我教出来的徒弟如此聪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话毕,爱怜的拍了拍倾渺的发顶。
“既然高兴的话,是不是要奖励一坛好酒给我?”倾渺仰着头望着他。
要知道这溟远除了善制百药,酿酒的技术也是一流。只是按倾渺的话讲,好是好,就是忒小气了点!
每每自己非要使些法子才能骗得些许酒喝。
溟远今天的心情尤其好,他一边走一边说:“哈哈!走吧!就知道你必有所图!”
倾渺点了点头,愉快的跟了上去。
今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只是那蓝色的苍穹掩了倾渺不曾知的,远至九重天阙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