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着决绝。
章承煜,再见。
房间里一片空寂,章承煜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手指间却空空如也。
这盘碟片意味着什么,傻瓜都能听出来。
每一个音符都凝聚着顾苏的感情,浓烈而真挚,如果不是爱入骨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歌声和这样的心思?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
章承煜怔在原地,他隐隐觉得,他可能错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章承煜听了一个晚上的cd,在歌声的余韵中慢慢睡去,又在晨曦中恍然醒来。
潜意识中,他迷迷糊糊地朝着旁边伸出手去却扑了个空,彻底从睡梦中清醒:原来的枕边人已经不在了。
顾苏的睡眠并不好,常常比他早醒,不过她并不喜欢早起,总是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旁。
好几次他醒过来的时候都发现顾苏在偷窥他,两个人眼神相撞,他总能看到顾苏眼中骤然而起的亮光。
羞涩而甜蜜的目光总是从顾苏的眼中不经意地流露,只是到了后来,终于在他的鄙夷和不屑中渐渐变得茫然而无措。
吴阿姨见章承煜起了床便端出了早饭,念叨着说:“苏苏去哪里了?怎么回来以后就不见她人影?承煜啊,你别欺负苏苏啊,苏苏是个好孩子……”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章承煜反驳。
“我好几次都看到她对着你背影红了眼圈,”吴阿姨小声责怪,“女人要哄一哄,你说一句甜言蜜语能管用一整年呢。”
章承煜皱着眉头吃完了早餐,终于拿起电话:“小朱……帮我订一束花……道歉买什么花……那就这个吧……还有查一下顾苏现在住哪里……”
可视门铃响了起来,保安出现在屏幕上:“章先生,有个人说要到你们家来,他说他叫邹奋,认识章太太。”
“章太太是什么鬼,我找苏苏,顾苏!”有张年轻的面庞凑了过来,是个浓眉大眼的帅气男孩。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章承煜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你又是谁?难道……她真的结婚了?你是她丈夫!”名叫邹奋的男孩瞪大了眼睛,神情瞬间沮丧了起来。
邹奋个子挺高,身材健硕,大冷天的,他穿着一件薄薄的棉袄,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看向章承煜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和审视。
走进房间了,邹奋显然有点惊愕,四下打量着这豪华的公寓,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苏苏在哪里?我还想给她一个惊喜呢。”
“她在外面,”章承煜不动声色地说,“我等会给她打电话,你从哪里来?”
邹奋说了一个地名,章承煜好一会儿才从记忆中搜出,那在和n市相距几千里的西北山区。
“她以前去过你那里?”章承煜试探着问。
“你不知道吗?”邹奋迎向他的目光,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容,“你不是她丈夫吗?”
“我们有彼此的*和空间。”章承煜淡然自若地说。
“拉倒吧,”邹奋不屑地撇了撇嘴,“真弄不明白你们城里人在想什么,什么*和空间,说白了就是没一起过日子的心思,我们那边的男人要是敢有什么*和空间,早就被婆娘揪着耳朵逮回家了。”
这男孩一语中的,章承煜有点狼狈,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聊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把邹奋的底细都摸清了。
顾苏毕业前曾经在邹奋所在的小镇上实习支教,帮助邹奋参加了高考,听起来两个人的感情不错。
“那时候我和人打群架,有人骂我野种,我把他头拍花了,躲到山沟沟里藏起来了,你知道苏苏胆子有多大吗?她居然一个人跑到山里来找我。”
“她当了我的老师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拉着我一路和那人赔礼道歉,还替我付了钱赔偿那个人,我那时候就和她说了,等我赚了大钱,我双倍还给她。”
“当时我就想着混张毕业文凭去打工算了,她非得拉着我复习,有天晚上她在讲台上睡着了,第二天手上全是蚊子包,我数了数,足足有五十二个!我当时就在想,我要是考不上我可真不算是个男人。”
“哎我和你聊这些干什么,我得给苏苏打个电话,她一定会吓一跳。”
……
章承煜忽然觉得有点可笑,他真的对顾苏一无所知,他怎么就凭自己的臆想和顾长庆的一面之词以为顾苏是一个虚伪拜金的女人呢?
他有点坐不住了,小朱的黄玫瑰应该已经买好,赔礼道歉的事他很生疏,但如果他真的错了,他愿意为了这两年多的误解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