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寻思着,也是时候要卖出去一批田鼠了,不然等往后各类家禽大规模上市了,这些田鼠肯定就不吃香了。
晚上,忙碌一天之后回家把自己洗刷干净,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吃晚饭。邱成这一晚做的是凉面,大米太精贵,现在他们基本上都是以白面为主食,白面也是很不错的,加上现在他们家又有网络,打开电脑搜一搜,不会的就现学现卖,变着法儿弄吃的。
一大盆凉面放在茶几上,很快就□□了一整天体力活的两个人分吃干净了,吃完了凉面还有花生汤,边看电视边喝汤,直吃到肚皮滚圆。
“走,咱去豆腐坊看看去。”晚上七点四十分,还没到邱成每天打坐的时候。
“去干嘛?”阿常有点不想动。
“去串门。”邱成笑道。
他小时候好歹还有几个童年小伙伴,经常成群结队在市区里闲逛,偶尔也会去他们家里玩。阿常虽然不是小孩子,但是他在邱成眼里跟小孩子也是差不多的,正是性格形成的阶段,让他多多跟别人打交道,多多感受一下人与人之间的善意和友好,这在邱成看来也是很有必要的。
两人关好门窗出门,从小区后面的学生街出去,再沿着河边的小路往桥头走。
新南河边的地头上,垦荒队的人正在临时搭建的工棚区休息,这些人已经把电线给拉过来了,现在正点着橘黄色的白炽灯,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打发时间,也有人端着脸盆到河边去洗澡洗衣服的。
邱成他们去到王家所在的那个院子的时候,王老大和王老二正在洗豆子,两个妇人洗碗的洗碗,洗衣服的洗衣服,几个小孩没事干,正聚在一起打牌。
“你俩怎么来了?”王老大他们都没想到邱成和阿常会过来。
“没什么事,过来瞧瞧。”邱成笑道。
“阿峰,给你叔叔搬凳子,还打牌呢?”王老大吩咐他大儿子道。
“哎。”阿峰应了一声,给邱成和阿常一人搬了一张凳子,搬完了继续回去和他的几个堂兄妹玩牌。
邱成看了看,那个叫阿磊的小子不在,大概是被他爷爷奶奶给彻底扣下了,那倒霉孩子。
倒是多了两个小姑娘,应该分别是王老二和王三姐的两个女儿,另一个男孩肯定就是王老二的大儿子了,这小子长得跟他爸特别像。四个小孩凑了一桌,正在打双扣,别看年纪都不大,牌桌上那也是硝烟弥漫,一个个看着都不像是新手。
“哎呀!又输了!我不玩了。”很快这一局就完了,王老二的那个儿子把没打完的纸牌往桌上一甩,嚎丧道。
“你们赌什么?”邱成问。
“刷凉鞋。”那个最小的丫头咧嘴笑道。“我已经赢了七局了,我哥要给我刷一个星期的凉鞋。”
“这么厉害,那你带带我们家阿常,赢了的话,叔叔下回给你带花生米吃。”邱成笑着对她说道。
“真的!”小姑娘很高兴,和她堂姐换了个位置,让阿常坐在刚刚他三堂哥的位置上,他俩打对家。
“去吧。”邱成推了还有些犹豫的阿常一把,让他玩去。
“你会吗?”那小姑娘问他。
“不会。”阿常摇头。
“轮到你抓牌了。”旁边另一个小姑娘提醒他。
“哦。”阿常那爪子一伸一缩,飞快地给自己抓了一张纸牌,看得牌桌上的几个小孩都有点傻眼。
“不会也没事,手气好就行了,阿杰他就是手气太臭。”王老大的儿子说道。他口里的阿杰,大概就是王老二的儿子了,刚刚输牌不玩了的那个。
“都是刷鞋子给刷的,就你那臭鞋,刷一回我的手气就要臭好几天。”
“谁让你输牌了呢。”
几个人一边斗嘴一边玩牌,那个叫阿杰的小子就站在阿常身边教他怎么打,该出哪个牌。
邱成见阿常玩得还好,就找王老大说事去了,他这回要卖田鼠,却不打算把它们当肉鼠拿去卖,他要找王老大做一批笼子,把这些田鼠当种鼠卖出去。
“要笼子简单,明天我回村里拉点材料回来,也费不了多少功夫。”王老大听说邱成要笼子,很爽快就答应了。
“四个笼子一组,笼子大小跟我上回那些差不多就行了,上面最好再安个提手。”邱成说道。
“我知道了,你打算要多少个?”王老大问道。
“先做二三十个吧,你们家材料够吗?”邱成问他。
“放心吧,我们那村子里多的是这些东西,从前就是倒腾废品的,当初X病毒爆发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有不少货没卖出去,破烂东西也没人瞧得上,五年过去,除了那些烂了坏了的,其他的都还好好的在那儿呢。”王老大说。
“那四个笼子一组,给一两玉米面够吗?”邱成肯定也不好叫他们做白工。
“值当什么,我顺手就给做了,不要你的玉米面。”王家人现在是真的不想再拿邱成的玉米面了。
“一两玉米面不多,你帮我做二三十个,也就挣个二三斤,还不够这些个丫头小子们吃一天的。”邱成其实也没有太大方,他从王家买东西,给玉米面本来就是应该的。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他这头松了,王家那边也会跟着松,双方和和气气的,都不要太计较太小气,关系就融洽。
他这头要是紧了,时间一长,王家人肯定也得跟着紧,两方都要斤斤计较,生怕自己吃亏,关系自然就紧张。
不过这也不能一概而论,首先也得对方是那种有来有往知道好赖的人。就目前而言,邱成觉得王家人还是很不错的,从他们家买过几回东西,次次都让他觉得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