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陈冷汗都流了下来,原以为铜墙铁壁般的墨城安全无虞,却未曾想,早已有密探和皇子勾结。若不是偷听到他们谈话,恐怕要死在着墨城。
“燕军进城之后有何打算?”
“我先锋军进城之后听从三皇子调遣。”
“燕国先锋军距此地多远?”
“据此百里,明日傍晚起营拔寨向墨城奔袭而来。我军早已有数百人秘密潜伏在墨城西门外,待见城中火光,便可发起突袭,只要城中之事顺利,大军可轻松进城。”
“好。”三皇子萧明煦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擒贼先擒王,进城之后直袭将军府。天亮之前务必掌控墨城,严守城门,墨城被袭的消息不能有丝毫外泄。”
“三皇子果然机智多谋。”只听一面黑衣人奉承两句后,说道:“掌控墨城后,我们的下一步是什么?”
“休整一日,令军士换好大陈军服,伪装墨城败军,一路向京都奔袭,所过一城便取一城。”
“妙,真是妙计,三皇子有如此谋略,怕是几日之后便可登上帝位,掌控大陈。老夫深感敬佩。”老者缓缓站立起来,不知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还是阿谀奉承,只听他躬身施礼后,继续说道:“我铁血门日后还要仰仗陛下。”
“哈哈哈。有铁血门的王志毅老前辈鼎力相助,我怎能不知。老前辈大可放心,待我登上帝位,你必定为大陈护法国师。”
“如此老夫先谢过陛下。”
“此时还是称我殿下较为合适。”
“在老夫心中,早已将您奉为陛下。”
“参见陛下。”铁血门的两人看到老者改口为陛下,丝毫不敢怠慢。
“大事未成,都不必多礼。”三皇子萧明煦示意众人起来,继续说道:“你们二人暂且回去,明日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听到这里,陈一陈急忙弓着身子向后退去,刚刚到走廊拐角,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容不得多想,顺势趴在了地上。侧着脑袋看到两人从房间出来,抬脚跳上栏杆借力,人嗖的一下弹射出去,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门再次被关闭,陈一陈蹑足潜踪沿着走廊趴回房间。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整个人普通一下瘫坐在地。身上的冷汗不知何时早已浸湿了衣服,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满脑子都是他们之间的交谈。
“走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幔帐后传出。
“走了。”
“他武功怎么样?”
“极其拙劣。”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或是故意露出破绽。”
“此话怎讲?”
“老夫听闻他曾一剑劈断了碗口粗细的栏杆。”
“他昨夜还杀死一个燕国密探呢,那又如何?”
“他无内力,也无轻功。”
“如何断定?”幔帐内一个年轻人缓缓走出,胸膛挺得笔直。
“脚步沉重,呼吸絮乱,怕是只有一身蛮力,或是手中短剑之疑。”
“故意露出破绽何解?”
“仅是猜测。”
“猜测。有点意思。”年轻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三人先退下吧。”
三人点头,相继离去,只留下了年轻人与老者。
只听老者说道:“为什么要让他偷听到这些?”
“报官。”
“他去报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说三皇子勾结燕国密探,谁会相信?”
“他昨晚杀了燕国密探。”年轻人扶着桌子,缓缓坐下,说道:“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原来是这样。”老者点点头,捋了捋胡须,说道:“如何肯定他会去报官?”
年轻人的嘴角滑过一丝笑意,说道:“他一定会去。”
“原来你早有计划了。”
“放心,答应你的不会变,大陈的国师迟早是你铁血门的。”
“还有呢?”
“哦,差点忘了,铁血门的掌门之位才是你的首选。”年轻人笑了笑,眼睛在老者脸上闪过,说道:“我真想不明白,你们江湖中人怎么就那么看重一个掌门之位。我大陈国师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掌门吗?”
“老夫志在江湖,并非朝堂。”老者说的话倒也没错,江湖的乐趣岂能是朝堂之人所能体会。
“好好好,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你们的江湖就会知道,王志毅投靠三皇子,勾结燕国密探。你说你师父会不会把他给杀了呢?”
“不会,师兄的威望远胜于我。只此一事,怕是难以撼动他在本门的地位。”
“嗯?这么说,是没有人会信了?”
“江湖人也许会信,但本门之人不会。”
“简单啊,就说你在这里被人所伤,派人日夜兼程将他请来,只要离开了岐山,这些事他有没有做就不重要了。”年轻人刚要舒展一下筋骨,胳膊抬到胸前,便见他微微皱起眉头。
“你怎么了?”
“没事。背疼。”
“被人所伤?”
“床太硬,睡觉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