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捏着陆以圳的下颚亲在了他的眉上,“瞎了就瞎了,我瘸,你瞎,正好。”
陆以圳这一刻的心情复杂极了,他又甜蜜得想笑,嘴角根本绷不住往上扬起来,然后被容庭轻轻吻住,可他依然能清晰地听见内心里抗拒的声音。
擂鼓般的心跳,还有在容庭靠近时,下意识伸臂挡住对方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对于和一个男人的性|爱,究竟能接受几分。
仿佛能看穿陆以圳的心事,容庭伸手握住他,“拍《同渡生》的时候,你觉得……恶心吗?”
“当然不会。”
“嗯。”容庭微笑着,“只要是爱情,就不会太难接受,对吗?所以我们……试试看?这里足够安全,这是我们的家,如果你不舒服……不管是哪个层面上,你都可以随时叫停,好吗?”
容庭的声音就响在陆以圳耳畔,他根本无法逃避地望着容庭的双眼,那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吸引着他,一步步坠跌下去。
两人片刻静默而平静的对视。
陆以圳忽然低头,又跑去看自己的手表。
他近乎严肃地看了一会,然后扭过手腕,将表盘正对向容庭,“那什么,才八点,太早了吧?”
容庭愣住。
但很快,他就明白陆以圳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容庭才压抑住自己身体内无法克制的欲|望,他故作淡漠地扫过陆以圳的脸,然后退了一步,“还有四个小时,不早了,再晚时间就不够了,赶紧洗吧。”
“………………”陆以圳一瞬间内心翻腾出无数句国骂脏话,最后只从嘴里逼出三个字,“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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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非常贴心地没有打扰陆以圳洗澡……的前十分钟。
花洒里喷出微烫的水,在北京的冬日,温暖而氤氲的浴室,无疑是最舒服的地方。
洗澡的时候是陆以圳最喜欢用来思考和想事的时候,淅沥沥的水声响在耳边,他闭着眼,努力去理清自己刚才混乱的思绪。
他不质疑容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他也会有。
在外面拍戏的时候,不论是生理上的本能还是心理上的变化,他会想起他、想要他。
但仅止于想象中。
渴望在某个方面更进一步几乎是所有人在爱情中无法避免的想法,更何况,他们是生理构造完全相同的男人。
陆以圳深吸一口气,是的,他理解他,相信他,并且在这件事上并不存在任何分歧,他们都不是柏拉图的信徒。
他只是……一时无法付诸行动而已。
陆以圳长长呼出一口气,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盯着花洒的开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结束比平日都漫长的洗澡过程。
然而,没等他下定决心,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容庭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一瞬间,陆以圳居然不知道自己该挡上边还是该挡下边以及到底该不该挡!
然后手忙脚乱中花洒不小心就拿错方向然后对着容庭喷了出去。
某人立刻变成了落汤鸡。
“……”陆以圳尴尬,“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庭倒是宽容大量,并没有责怪陆以圳的意思,他只是手脚并用反应迅速地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立刻脱了,然后和陆以圳的换洗衣服放在了一起,提醒对方:“记得明天一起丢洗衣机。”
接着,他递出怀里崭新的一盒内裤。
“应该没湿,给你换的。”
但是,就在容庭的目光真正落在陆以圳身体上的时候,他迅速注意到对方身体生理上的变化。
同样,陆以圳的目光也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陆以圳根本没法否认,容庭这个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脸,他的身材,他的一切。
从感情第一次萌动时,在梦里,陆以圳幻想的就是这样的容庭。
是男性杂志上力量昭著的容庭,是电影镜头里肌肉分明的容庭,是曾经在拍戏时,拥抱着他,欺在他身上的容庭。
陆以圳的呼吸变得短促起来。
而容庭几乎也在这一刻,有了反应。
他没有多一秒的犹豫,直接解下手腕上的表,放在了陆以圳手表的旁边。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以圳,仿佛不愿意错过此刻他每一个表情。
容庭抬腿迈进了浴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浴缸的蓄水阀被闭合起来,浴缸里已经浮起了浅浅一层温暖的水,刚好盖过了两人的脚面,容庭一手将陆以圳压进了自己的怀里,接着将人逼至墙边,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而另一手,他接过了陆以圳已经快要握不住的花洒,随意放在了一旁,接着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哗啦啦——
浴缸里的水迅速地涨起来。
两人的欲|望也几乎无法在碰撞中达到了无法克制、将要溢出的地步。
“陆以圳,坐下。”容庭按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同时坐入浴缸里。
温暖的水将两人包裹。
接着,伴随着一声轻哼。
陆以圳背对着容庭,情不自禁地昂起了头。
二十年来。
作为男人最重要的*,他交付到他的手中。
“以圳,你相信我么?”容庭轻轻咬住陆以圳的耳垂,“我会让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