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大家谁认为他是遵守规矩的,请举手,"
当然,毫无疑问,谁也沒举手。
童醒再怎么后退仍然被逼到了悬崖摇摇欲坠,终于忍不住了,正色说:"月光教练,你要是非把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全部毁掉,那我就去告你。"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教练埃斯库·月光大笑起來,"你他妈真的很有种嘛,我怎么一早沒看出來你这么牛逼呢,你还知道我姓月光,你以为你能告得赢我,你以为你出了驾校之后,我就拾掇不了你了是吧,"
月光是五百多年前全球尚未统一的旧时代里古日本一个姓氏,是驾校附近的一个很大村落,民风彪悍霸道,经常发生数百人的群殴,连警察也非常头疼,法不责众,毫无办法。
童醒的大脑在激*烈思考,自己要是现在就跟教练彻底翻脸,那对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肯定能找个谁也挑不出刺的借口把自己赶走,到时候一切功亏一篑,各种辛苦努力不说,起码学费和之前的诸多花费都全浪费了。这顿饭估计最少也得三百水元,够自己二十多天的吃喝,孰轻孰重,自己也还是知道的。
因此,他终于服了软:"教练,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别介意。"
"你说别介意就别介意了,"
"这钱我掏。"
"呵呵,我可沒逼你,你的意思是你屈服在我的**威之下了,"
"不是……我是真心想请教练吃饭的。"
"这么好心,你请咱们大家一起吃吧,光我自己,那也不好意思。"埃斯库·月光轻蔑地睥睨着他。
"好……好……"童醒还是忍住了,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其实就算比拳头,他也比不过这流亡民无赖出身的月光。
"呵呵,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呢,其实在这飞艇上,真生气了又能怎样,不过是把我杀了,再把飞艇劫持到'闪电之花'那里,落草为寇罢了,对吧,"
童醒这才真是惊醒了,额头冷汗直冒,心里暗叫侥幸:"原來他这么恶毒,一心想让我发怒,一不小心说出什么'大不了造反'之类的话,那这么多人作证,只要飞艇一回到驾校,警察就能直接來逮捕我,关个十年二十年也不过分……还是爸妈说得对,一定要心平气和地本本分分,而不是隐忍不发的本本分分,否则迟早要出事……我的确该好好修炼一下心性了,毕竟是安全第一……"想到这里,他勉强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毕竟他尚有骨气,要态度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也实在难为他了。
"來來來,大家别客气,都看看自己想吃什么,"埃斯库·月光嘻嘻哈哈地咋呼起來。虽然有几个学员家境极好,真不需要占童醒这穷光蛋的便宜,但他们更不愿意得罪教练,便七嘴八舌地进行点菜预演。
"好,这就降落了,"教练揶揄地说,"小童,我知道你十分渴望请大家大吃一顿,但是也别太激动了,注意安全。"
童醒默默地按照程序严格操控。
飞艇的正下方是一个即将拆迁的"危房",叫做"南风",这种近乎废弃的小型卫星兼空间站,从外到内都超过了使用寿命,并且常年受损,就算回收也沒多大价值,何况回收的成本更高,还不如等水手政府的太空垃圾清理局來统一清扫和销毁。而在此之前,这里会像鬼屋一样许多年都不见生命,更何况是智慧生命。当然,这里也不可能出现"闪电之花",就像城市正中心不会出现恐怖组织一样,这里再荒凉,也是太空"郊区",还在文明范畴之内。
话说回來,这种地方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赌博、皮肉、倒卖文物等各种见不得人却也被政府承认的勾当场所,只要不贩毒和造反,那政府还是不介意给底层人民中想走捷径的群体活路的。但这个空间站实在太小了,设定的宇航员人数不超过10人,而且设备陈旧老化严重,想要体会太空中失重的性,完全可以去安全的大型红灯区,实在沒必要冒着随时会坍塌的风险來搞这个。因此,在严查吃喝风的当今非常时期,埃斯库·月光临时对这个考试必经路线上的废弃卫星打起了主意。
飞艇降落后,学员才发现这跟想象的饭店相差更远,几乎就是一个大排档,只不过因为太空成本高而沒有任何流浪汉罢了。接驳之后进*入内部,短暂的失重状态消失,大家都松了口气。
一个面容可憎的中年妇女呲着焦黄的牙齿嘿嘿怪笑着,打量着同样丑陋的月光教练。埃斯库·月光喝道:"臭婆娘看什么看,來生意了还不快做饭,"虽然他沒说清楚,但学员们都猜得出,这是埃斯库·月光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