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盼不胜惊异,心想:“这怪东西真不像活人!“可这念头也只是滚滚雷声中的一道电光,稍纵即逝,手上丝毫不停,要以自己占优势的内力值转化的暴力攻击始终压制着鬼吻,让其无法转守为攻。当然,她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那把传说中的神兵还是十分忌惮的,随时腾出一部分内力来感知刀口真气的走向,以免骤然从没有提防的角度突袭自己,那就不免要受重伤。
酷顽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其他三门既然不帮手,自然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是你们众神之戒内部的事。他五感尽失,全靠周围的真气流动感知战斗,情知这样下去己方的人数优势无法体现,眼下也顾不得单打独斗的规矩了,于是悄悄散放出古怪的气味,几具距离他很远的尸体蓦然接到命令,呼啦啦跳起来就要扑住罗盼。
就算酷顽远距离操纵尸体,罗盼也完全清楚这是他搞的鬼,冷笑连连:“要倚多取胜么?“可她决不能被这些尸体扑住,一旦动弹不得,那鬼吻的镰刀正面勾进自己的额头,自己就也成了行尸走肉了。
可她跟高手打顺了手,激动之下又心事重重,一时间忘记了尸体的特征——它们几乎不可能在肉搏上战胜哪怕最弱的解禁者,却因为没有思想而无畏无惧。罗盼不假思索地腾出百分之三十的精力以内力汇聚双肘,手指如钩向前对抗鬼吻,后肘却在同一时刻抵御数具尸体,这一心二用却做得流畅完满,实是登堂入室的一流境界,其他三门的解禁者同级别高手看在眼里,都忍不住暗暗赞叹。
但她的后肘带动的尖锐内力是奔着那几具尸体的要害去的,可尸体又怎么会害pà?要害被制住呢?正如你用手指去戳活人的眼皮,任谁都要扎眼,可死人却完全不必要,也不会有那种反应。那几具尸体被如此厉害的内力击中头、喉咙和月匈口,刹那间就骨断筋折,数枚骨头从中间断裂转而回刺内脏,一般人早就死了几回了,可他们被这种冲击打得七窍流血,甚至脑袋转向手臂翻个儿,却仍旧扑了上来,死死地抱住了罗盼。
罗盼大吃一惊,但凡不是眼前这种百年不遇的大阵仗,自己也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正要挣扎,更多的尸体黏上来,她只能反用内力向外震动,可这样一来分出来对付鬼吻的骤减,鬼吻瞅准时机,向后异常鬼魅地飘走,到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极度诡异地折返,镰刀对准罗盼的正脸送出。整个身子就像一只飘荡的黑色绸缎,轻悠悠又满是凄惨的味道,完全不见一丝活气。就这一手身法,足以引起全场喝彩,但大家都有点幸灾乐祸,不愿意为他人叫好,何况这形象太过可怖,全统和自然之子崇尚暴力,总觉得殊不光明正大,对讲求正统的他们而言,旁门左道再厉害也不屑一顾。
罗盼惊恐极了,总不能坐以待毙,拼着在一瞬间爆fā?内力将全部尸体震开,挨上擦边球,也决不能被正面击中。
也就在这时,栾祖拉迎风而至,喊道:“这么多打一个,要脸吗?“鬼吻腾出一只手,鬼爪一样的死灰色手掌迅速卷出一片黑乎乎的真气,用于驱退栾祖拉,另一只手仍然将镰刀向前推进,他虽然自知一只手能使用的内力有限,但镰刀本身是可以增强功力的,就算不能一下子灭掉罗盼,也能让她受重伤。
栾祖拉长笑声中,人又飘近了酷顽,浑不似人间之躯,论身法的怪诞竟然不逊于鬼吻。罗盼见她明明可以救自己,却还是一沾即走,分明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消耗大量内力去摆脱尸体的缠绕,又恨又怒,但没空去表露情绪,这就要一声大喊,全力排开这十多具尸体。
酷顽只是五感尽失,却并非没有喜怒哀乐,被缝住的嘴唇仍然向上微翘,心想你奈我何?五门之间互相都认定自己是正宗,多少都有点瞧不上对方的功夫,他觉得栾祖拉只有可能玩点魔术,全是虚招,没有实打实的玩意儿,自己五感都不存zài?,她怎么下手?你挑了我做对手,可我偏偏是你的克星!
可就在这时,他陡然间感觉自己的眼睛睁开了,满眼都是无法直视的闪光,几乎要重新亮瞎视觉,当即一股清泪就淌了下来,随即耳朵也雷声滚滚,偶尔一炸,脑子也给震得疼痛欲裂,与此同时,满嘴苦涩就像是尝到了天底下最恶心的东西,鼻子也很配合地闻到了比腐烂很久的尸体还臭的气味。
他是死囚出身,大难不死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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