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在犹疑不定。而且康小蕾有一样很多市侩都没有的特殊品质:敢爱敢恨,绝不藏着掖着。准确地说,他是仍然一直对张晶抱有微弱的希望,盼望她能有可能跟自己谈恋爱,因此始终没有跟康小蕾说清楚。他为这种自己当初非常痛恨的投机心态感到羞愧,没料到自己也这样了。
想起张晶,他有一股发个简略的“对不起”短信息给张晶的冲动,毕竟没办法详细解释清楚昨天的举动,然而他还是忍住了,不然郝明亮也许会做出出格的事儿来。
各种琐事本来已经够乱了,偏偏又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王树林茫然无措地接过来,却听到一个真正从未听过的陌生男声:“是……王树林先生?”
王树林怔了怔:“嗯,您是……?”
“真是王树林?”声音突然带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虽然隐藏得廷好,可在情感方面比较迟钝的王树林在这方面却偏偏比较敏&感,察觉了:“嗯,是啊。”
“王树林,我就长话短说。你认识王程程吧?”
刚看了王程程失踪的新闻,王树林心跳立即加速起来了,“你……你是哪位?我和王程程很久不联系了……”
“王树林,”那声音涌出一股很重的怨气,“你说句实话,程程她们现在在哪儿?”
王树林感觉他有点无理取闹了,推测这人莫非也是王程程相亲的受害者?于是说:“大哥,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很久没联系了。再说……再说我不知道你看没看新闻,昨天她家出事儿了……”
“废话!我能不知道她家出事儿了吗?没出事儿我找你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树林觉得他口气不善,实在猜不出他的用意,于是肃然说:“师傅,没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你敢!我告诉你!我是王程程的二姐夫!”
王树林一凛,顿时隐隐泛起一阵悲凉,自以为很明智地安慰道:“原来是您。我也看了那个新闻了,您节哀……”
“节你妈了个逼的!王树林,你是个男人就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王树林这才听明白他的用意,如果是别人这么一再地粗暴相对,王树林也不会很生气,毕竟对方的妻子怀孕被杀,一尸两命是很惨的悲剧,他也很同情,可偏偏是王程程家,他对曹衣锦、王程程这类人实在没什么好感,恨屋及乌,也同样不喜欢她们的家人,便说:“这位大哥,我很同情你们家发生的事,劝你节哀是发自肺腑。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跟王程程一年半没联系了,我完全不知道她的任何情况……”他这话当然不全是真的,毕竟之前**义跟王程程相过一次亲,并且遭到了**义的羞辱,可他再傻也经过这么多生与死的历练,甚至见识过变&态杀人狂,自然明白不能给**义添麻烦。可他隔着电话撒谎也能脸红,便补充说:“王程程要是肯提起我的话,你就该知道,我连鸡也不敢杀,我哪能杀人?”
其实正常人听到这句就肯定明白绝不会是王树林杀人,钢谷政府的电脑“蓝色枢纽”能监听一切信息,真杀人哪能还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杀人”这样的关键词?钢谷政府肯定会即时捕捉到的。一分析就会知道王树林是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内从炳州赶到云口杀人再跑回来的。他这话其实也是说给郝明亮听,他相信郝明亮此时此刻很有可能在听。
“呵呵,王树林,你别装了。你们这样的猥琐男,我见多了,心月匈狭窄满肚子怨毒,程程甩了你,你就怀恨在心!你故意跑到大西北去了吧?可杀人不一定要你亲自干,你还有同伙,是不是?”
王树林真火了:“电话有录音,你污蔑诽谤,我会保留告你的权利!”
对方冷笑一声:“小子,我既然敢给你打这个电话,我就不怕你能跑。我要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会这么快查到你的电话号码。云口是个三线小城市,你肯定没想到吧,你在动物园那里炫富的时候,我也在场!”
王树林心里一沉,的确,云口太小了,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在动物园那里一时冲动,惹出后面这一连串的事儿来。
“看不出,当初你跟程程恋爱的时候,穷得跟条狗似的,突然又有钱了,钱能是好来的吗?你有了钱,自然能雇凶杀人,然后你故意去了炳州,制造不在场证明……”
王树林打断道:“拜拜,福尔摩斯。”正要挂断,对方却喝了一声:“你敢!你在大西北,你爸你妈却在云口,你能跑得了庙吗?”
听到用父母来威胁自己,王树林登时脑子充了血,感到一阵剧痛,眼前的景色乱晃起来:“你……你……你把我爸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