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现在这样了,她还是这样的好奇,看着我的眼睛不是动人的,而是惹人怜悯的。
“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继续真诚的说着,也说出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合理性,皆是因为所谓的难言之隐。
这一次的话语落下,许洁怡沉默了,她捉摸不透的看了我一眼,低垂下了头,有些低沉的说道:“谢谢你。”
而当我要说话的时候,许洁怡便已经是迈着步子擦着我的肩膀走过,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我呆滞瞬间,还是迅速转身看向她,郑重真诚的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罗猛对你做了什么,你也不要觉得这个世界是黑暗的,你要坚强,如果以后罗猛还要找你,骚扰你的话,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解决,就算是毁了他也在所不惜。”
我的话语响彻,让摇摆走路的许洁怡停息了脚步,这种戛然而止的迅速,那样颤抖不已的身躯,都在告诉我,她是可怜的女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害,而且受了伤害还被继续伤害,人生中有太多这样的事情,眼睁睁三个字真的太深刻。
我虽然没有明说,但许洁怡应该可以想的到,以至于她话都没有说,就是匆匆离开了房间,也因为如此,我这么一个外人呆在了这个发生了太多事情,由生太多火焰的房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匆匆跟上了她,我心中的担心不能让自己安然的回家,我需要在后面的跟着她。
许洁怡离开的时候,连墨镜和口罩都没有戴,我看到了,也给她带上了,在她刚刚走出走廊的时候,我匆忙为她戴上了这些遮掩她身份的东西,我没有说话,她也是如此,她现在完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我站在她面前,极快的做好这一切,然后让道路,她便重新迈开缓慢的步子,走向了走廊的尽头,而刚才她看我的眼神都是那种迷茫的,虽然是黑色的眼睛,但已经被一片白色笼罩。
我跟着她的身份,不远也不进,我也不希望被什么狗仔队拍到,许洁怡离开了酒店,她似乎没有开车,又或许开车了,但不想开车,只是默默的走在沉寂的黑暗世界中,被虽然温和却萧瑟的风吹着,或许在她心中就是这样的想法,每每与她擦肩而过的行人多看她一眼,多笑一个瞬间就是在嘲笑着她,我感受过行尸走肉的滋味,她的滋味必定是不好受,可是走在十米外的我根本不能做些什么,只能默默的跟着和看着,也担心着。
不知不觉许洁怡竟然要往西湖那边去,当然我也得跟着,十几分钟后,一直缓慢走着的许洁怡来到了西湖,站在了桥面上,看着她的背影,我只能摇头叹息,心中也想着刘琦蕾,此刻的刘琦蕾肯定和罗猛做着斗争,这是他们俩个人之间的事情了,和我已经是无关,我现在就是尽量安抚安慰受到伤害的许洁怡,那种歹徒就在眼前,却不能绳之以法的感觉,我也感受到过,我非常能够理解。
我沉默的走到了许洁怡的身边,只是当我刚刚走到桥上时,许洁怡便是开口了,声音有那么一丝颤抖,但也平静许多的对我说道:“为什么人要有这么多的苦难呢?”
她这是询问,对我也或许是对西湖和老天,这是一种接近绝望的询问,带着愤怒和不堪。
“人生下来就是要承受磨难的,生老病死,伤心痛苦,胆战心惊,不管是什么,这就是宿命,谁都遇到挫折,这就像你刚出道时,必定是受到过挫折,你当时也一定想要放弃,而你现在也是一样,当事情怵然的发生时,一瞬间的想法就是放弃,当时你放弃的是理想,而现在你放弃的就是名誉和生命,你究竟是想要放弃哪一个?一定要想好,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说明都别放弃,默默的承受吧。”
我给予的回答很多字,也有太多的意思,而当我话语刚落的时候,她便偏头看向了我,眼睛中透露着不同寻常的眼神,盯着我冷然说道:“你是来当说客的吧?不愧是好兄弟。”
“你误会了,并不是,你心里也一定认为我得知事情了真相,又或许也觉得我和罗猛已经联合在了一起,其实不然,如果我和罗猛是统一战线,我会带着刘琦蕾去酒店吗?我会故意让罗猛难堪吗?而且实现我也根本不知道是你,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也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心绪和想法,如果你愤怒的报警了,那你这辈子就毁了,你会失去你最爱的事业,这样的情况你根本承受不来,如果你选择轻生,那更是毁掉了你自己,你还有亲人,还有爱你的人,你更不能这样。”
我现在就像是一个讲师一般,不停的说着,口早已经是有些渴了,但我要让许洁怡的情绪稳定下来,我必须这样去做。
“那能如何?你告诉我该如何?”
许洁怡陡然间有些失控的对我低吼道,整个西湖仿佛都蔓延着她的声音,平静的西湖也是因为她的情绪变得激荡起来,极为的不平静了,而我却是平静的说道:“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颤颤的肩膀,而这个肩膀就在你的眼前。”
许洁怡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安全感,让心中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现在我也不管什么男女间的所谓距离了,我现在也没女朋友,就暂时的充当她的港湾吧。
当我话语落下,许洁怡失控的模样突然平静了,呆滞片刻,突然笑了,笑容在黑暗中璀璨而出,只是笑容的意味是苦涩的,我看着都觉得心痛,想想她经历的事情,我将身子往前靠了靠,等待着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我不知道她会不会靠在我的肩膀,这种几率是对半,就像杭州的天也是对半的,刚刚还是满天星辰,刹那间就是变了天,阵阵雷声狂暴的响彻天际,一滴滴冰凉的雨滴掉落在了我的头发,她的头发,我的身躯,她的身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