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相抗。值此剑拔弩张之势下,刘羽赶忙制止道,“先放开他!”
于遥竟在自己管辖,只手遮天的瓜州城内受此大辱,如何肯善罢甘休?脸涨得通红,一边努力摆脱,一边大声咆哮道,“小王八犊子!今日你别想活着离开瓜州城!”
李志听了,早己面上青筋凸起,拽着于遥衣领的右手握的更紧了,“此时已是初冬晚间,你穿的锦袍重裘,尚且冻的哈手剁脚,却要这些食不饱肚、衣不遮体的可怜百姓们下河!如此也好,你若能下得去这冰冷刺骨的河水,那百姓们自然也能下得!汝贵为一州太守,当要以身作则的好!”
说着,不顾身后衙役们的刀剑寒光,便拎着已经气傻了的于遥往河里拽。
待到河岸边缘,于遥方才惊醒过来,手脚并用起命挣脱抗拒,却被李志死死拉住,几乎滑倒跌落。
“太守!”
众衙役见情势危急,便要上前解救,却被刘羽带来的侍卫团团围住,进退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把年纪的于遥被年轻气盛的李志一把扔进刺骨冰冷的河流中。
“妈的!”
于遥在河中被冻的哭爹喊娘、呲牙咧嘴,不住的挣扎呼救。众民夫们见事情越弄越大,呼地围拢上前,接二连三跳入刺骨湍急的河中,七手八脚地把于遥搀扶救回岸上。
刘羽却在一旁目睹,见此情形忍不住大声喝彩,欢快地拍手叫绝道,“好!好!好!真是精彩!”
于遥被救回上岸,又是被气又是被冻的够呛,面色白中透青,青中发紫,牙齿间咯咯打颤,蜷缩着身子拼命剁地甩水。
抬眼竟见到刘羽在旁拍手称快,多时气急败坏、勃然大怒,将手猛地一指厉声喝骂道,“都死绝了吗!还不把这目无法纪的小王八犊子给我拿下!”
众衙役听令,顾不上当下局势,纷纷抽刀于侍卫们打作一团,几个胆大的、身手灵活的更是出了阵,向刘羽猛扑过来。
刘羽一直都在宫中长大,虽有冯泰众人霍乱超纲,却还未遇到竟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刀剑相加的。
遂下意识的摸了下腰间,却惊诧的发现此番出游,并未佩戴随身宝剑。迅即回身,瞪了一眼立旁怒火中烧,正指挥侍卫作战交手的李志,扬起手便是一记重重的耳光,“你这狗奴才,主辱臣死如此简单的道理竟不知道吗?非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全身注意力皆在两边交战中,并未注意到另有胆大衙役溜出了阵杀奔刘羽而来,被挨了这一巴掌后方才猛地惊醒过来。
李志赶忙斜刺里一个垫步蹿出,高高跃起一记重腿踢翻两个衙役,落地后又是一个反手劈掌打在一个衙役面门之上,随着他“妈”的一声惨呼,便捂着脸滚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衙役见他身手如此了得,登时吓得有些畏手畏脚,李志见状又是两个高抬腿,迎面正中他们胸口,只听“哇”的一声,这俩衙役喷出一口鲜血,便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那些衙役们哪是公众侍卫们的对手,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擒住跪地听候发落。
“好!”
在民夫们一片喝彩叫好声中,于遥见大事不妙,掉头躬这身子便往乱哄哄的人堆里钻,想要趁乱逃跑。却被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志发现,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揪了起来,当胸提起,大笑道,“你这老不死的且看好了!”
说罢,抡起胳膊左右开弓便对着他“啪啪”两个耳光,打得于遥是头冒金星,天旋地转。
虽蒙受奇耻大辱,于遥却仍不改一州太守尊严虚荣,口中仍呜呜不清的叫着,“你们这些……这些乱臣贼子……小王八犊子……真是自掘坟墓……”
李志听的真切,见他死性不改,又怕他在骂出什么更加难听的污秽之言,又是轮番几个耳光能抽。
跪地被擒的一众衙役们、围观着的民夫们却被吓愣当场,面色入土的呆立原地,待到惊醒后,几个年长的民夫们赶忙过来调解。
年少气盛的刘羽却仍不解恨,更难得见到如此热闹精彩的场景,还觉不过瘾,记得跺着脚冲李志高声叫嚷道,“安泰!你这奴才除了大嘴巴子,就没别的本事了吗?”
“公子!”
那几个民夫见刘羽闯了大祸,已是死到临头竟还浑然不当回事,不由得纷纷呆滞住了。
整个河岸边顿时鸦雀无声,陷入了沉寂,只听得耳边不时有风声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