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韩孝之那厮对咱们俯首帖耳?”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便听到冯泰大说大笑着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周顺等人,皆是是看上去十分的高兴。
老管家,鲁小虎赶忙起身出外相迎。还未等管家通禀,冯泰便见到熊固浑身是雪地跪在屋外,笑道,“文义这是何故?不就晚了些时辰嘛!赶快起来,咱们一同回屋聊!”
此刻天色渐黑,冯泰赶忙令人掌灯,坐在案前大笑地宣布道,“韩孝之的南大营败了!败啦!人马损失尤为惨重!这次我看他怎么跟陛下交代!”
堂下正颤颤巍巍坐着的熊固听了,赶忙附和笑道,“恭喜国舅爷!”
冯泰听了先是一笑,旋即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不禁敛起笑容,端坐起身子问道,“此番去下北郡与夏凡密谈,事情办的如何?”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但突见冯泰神情如此凝重,屋内的气氛又如此沉静,熊固的心里早已万马奔腾般惶恐惊吓不止,赶忙扑通跪地,不住地磕着头道,“国舅爷还请宽恕!夏凡那厮对咱们提出的大司马之职的允诺心动不已……奈何……奈何……”
“说!”
熊固闻言,咽了口吐沫,头也不敢抬,颤颤巍巍地胆怯回禀道,“那厮……那厮先是收下了国舅爷送给他的珠宝,然后……然后……提出要让国舅爷那韩孝之的人头前去表示诚意……”说完,又是一通叩首猛磕。
“这个王八蛋!”冯泰早已怒发冲冠的涨红起脸,愤怒地将茶碗猛掷当地,并指着堂下早已吓破胆的熊固厉声喝骂道,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历来器重与你,对你多年苦心栽培提携,你却竟给我把事情办成了这个鸟样子!老子那十几箱价值连城的珠宝不仅被人家照单全收,最后你还被人家故意耍了一道!真要让老子要被那孙子笑话成冤大头吗!你说你自己该不该死!”
一旁坐着的周顺听了却没吱声,内心却十分矛盾,抿了口茶,才说道,“依我看,这倒也不是个坏事!”
“贤侄何出此言?”冯泰还在努力抑制着一腔怒火,一边问道,一边令人赶紧打扫并重新上茶。
屋外雪仍不紧不慢的下着,像丢棉絮一样一层一层的落下,覆盖着整个景州城。
周顺看见下人重新给冯泰上了茶,又见他坐了下去怒气似有平缓,方才不紧不慢地回道,
“夏凡那人与我们在西边打了多年交道,我对此人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并非是贪财之人。既然收下了那十几箱子钱财珠宝,便证明他是有心要与我们合作的!至于提出的这个要求,无非是想要把世伯彻底拉下水,这样他才能放心大胆的跟我们合作!”
冯泰听罢眉头一皱,心里却冷笑道,“你特么当然不心疼,又不是你们老周家的钱财珠宝!”旋即面上疑惑的问道,“那咱们要是真的杀了韩昱,那厮却又变卦呢?”
“韩孝之自然是不能杀的!起码当下是绝对不行的!”周顺笑着喝了口茶,“他的南大营虽然刚在前线惨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引发兵变不就破坏了咱们的大计?况且此人留着原比杀了有价值的多!”
“贤侄……”冯泰见他分析了半天还是些大家都知道的废话,当即有些不耐烦的冷眼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周顺忽然后仰起身子,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夏凡那厮早就明白,只有在咱们这里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这也是他如今按兵不动的原因——他就是看准了陛下还没有回京,所以一直在等咱们给他递去合作的信号!”
旋即,周顺笑眯眯的看了眼冯泰,接着悠哉地说道,“所以只要陛下一日不回京,咱们也就始终安全着呢!既如此,咱们又何必心急?真正着急的该是他,所以咱先慢慢吊着他再说!”
冯泰听着,面上神色逐渐平缓了下来,却仍有担忧的问道,“万一……万一陛下提前回京了呢?”
“世伯真是气糊涂了……”周顺哈哈笑着安慰道,“这南大营不是刚于前线兵败吗?陛下如何还会提前回京呢?”
听罢,冯泰当即猛拍脑门,随即大笑道,“贤侄果然虎父无犬子,真乃当世英杰也!”
屋内紧张的氛围经过周顺笑嘻嘻的一通分析过后,终于重新恢复了原先的喜悦,正在众人大笑着吃茶的时候,猛地一阵寒风扑面,与门外守卫的鲁小虎打了个寒颤,乍然间见前侧廊房上人影一闪,鲁小虎当即汗毛倒竖,大喝一声,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