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帐下将军个个都文武双全,常以儒将自居,对于周顺大庭广众下如此粗鄙不堪的言语,自然心生厌恶,轻声一笑道,“大公子千万大意不得啊,陛下一直都想要裁军,伺机收回军权。依照他韩孝之一贯的秉性来看,定是会无条件服从的!”
“曼远大哥,你这真是把我当成酒囊饭袋了吗?”周顺噗嗤一笑,却差点流出鼻涕,赶忙擦拭后说道,“家父时常教导我们几个儿子,做事情一定要专注认真!所以我这人干什么事便专心致志地想着什么事,这会坐在这里看美人,自然是要把心思都放在‘美色’上;等咱们聚大义之时,我就将心思全都用在‘功业’上!我偏要鱼和熊掌兼得,如此岂不美哉,妙哉?”
“你到还真是个听话的儿子!”冯泰被周顺这突如其来认真的话语,惊讶的有些愕然。
“那是!”周顺嬉皮笑脸地回答道,“那韩孝之虽被世人夸上了天,但在我眼里根本不足为惧,反而还可以借他为我们所用!”
“如何办!”冯泰吃惊的问道,一旁何然也讶然地注视着周顺。
“韩孝之擅自入京已是死罪!陛下如今故意装作不知,无非是觉的时机还不成熟。四大营对他固然存在威胁,可远远不及朝中世伯的威胁之大,所以陛下留着他,无非是先想借他的手铲除国舅及一众党羽,等到朝堂坐稳了,在挨个解决四大营的问题。”
周顺依旧笑嘻嘻的接着说道,“等那时候第一个解决的就会是他韩孝之,因为他不仅犯下擅自入京的死罪,更犯下了干涉陛下家事的谋逆之罪!陛下早就对他布下了一个很大的局,只等着他乖乖往里头钻呢!但依韩孝之的精明,如何能猜不透?”
“贤侄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真人不露相,天生的少年英雄啊!”
冯泰见他竟能分析的如此头头是道,真的对周顺刮目相看了。这个长得有些猥琐黢黑的家伙,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个怂包,却不曾想竟会有这样的城府心思。
当即不由得欠欠身子,笑道,“但若韩孝之铁了心宁死不屈呢?”
“他定不会!”周顺一脸笃定之色,冷冰冰地说道,“他效忠的与其说是大徐,倒不如说是先帝!如今陛下这么急忙的想要巩固皇权,说到底还是皇位不稳的事情!民间这些年一直流传陛下还有个私生子的事情,如果这人真的出现了,便由不得他韩孝之左右为难!”
冯泰、何然具备这话惊住了全身,如若周顺不提真,大家还就都忘了这件事!
可是这样的心术也太可怕了!何然竟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这龟儿子,自从秘密入府也有个半个多月了,这期间具是满口粗话,举止荒唐,猥琐不堪,就连老奸巨猾的冯泰也被瞒了过去。
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何呢?大家明面上不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吗?难不成白大将军想要两头押宝,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被他看穿了?
想到这里,何然略一思索终于明白了,这龟儿子乔装愚笨,无非还是在等东大营的态度,一直都在偷偷观察自己!旋即又偷眼岂瞧了瞧冯泰,却见他没有丝毫责怪,不仅不在意,反而十分高兴。
冯泰原本正发愁如何处理韩昱这个烫手山芋,现在经周顺这通提醒,顾虑一下解除了。
当即兴奋地站起身,吩咐左右道,“把在客栈外头监视韩孝之的眼线全都撤走!”说着又对周顺笑道,“你不是喜好绝色美人吗?再请观赏下我府上更为绝色的美妙舞姿!”说完,便拍了拍巴掌。
随着掌声,屋内几个侍女的舞姿戛然而止,右侧厢房帘珠一动,便听得细细珠摇翠晃、佩环叮当的声音,十余个更加绝色的妙龄少女含羞带笑,怀抱琵琶款步而出,轻盈得好似柳絮抛风,排立在黄金铺成的地砖之上。
为首的一女子尤为引人注目,见她粉黛淡施,娥眉轻扫,明眸传情,双目生辉,那叫一个艳光照人。
周顺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哈喇子一地,不禁啧啧称叹道,“我今日总算知道‘不爱江山爱美人’这句话的含义了!”
而一旁何然却无心顾暇,正手托着下巴,正心事重重的品评着美酒佳酿。
忽然见得熊固领着几个人从屋外进来,在堂下左右两侧依次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