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晌午,屋外风雪渐渐停了下来,屋内林雄身着貂绒大衣,坐在堂上一边烤着火,一边低头吃着茶,对于端坐在堂下的韩昱就是不予理睬。
布局紧凑的屋内,只觉得阵阵寒意,不闻得只言片语,气氛凝重无比,令坐在一侧的何冲不免尴尬。
遂,笑着冲韩昱问道,“孝之此番入京,所谓何事啊?”
“咦~你们当真不知道?”韩昱倒是神色淡然,既然昨夜闹出那么大动静,知道瞒是瞒不住的,索性直接摊牌,“陛下调我入京说有要事相商,可我进了京才知道,陛下老早便偷溜出宫了……”
闻言,林雄猛地抬起头,与堂下何冲对视一眼,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你在开什么玩笑?陛下一直都在宫中啊!”旋即又低下头,轻轻吹动着茶碗内的茶叶。
何冲也错愕地冲韩昱问道,“孝之,你这是在说什么怪话?我们这些日子可是天天上早朝,每日都可以见到陛下,难不成是我们老眼昏花了不成?”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韩昱被他们这话惊的一愣,锁着眉头沉吟许久,方才问道,“确是陛下真龙之身吗?”
闻言,何冲与林雄面面相觑,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突听得林雄神色有些不耐烦的将茶碗往桌案上一墩,“废话!陛下在宫中好着呢,你如何非要造谣生事!”
见林雄表情不悦,何冲赶忙打起了圆场,笑着替韩昱解释道,“孝之想必是听了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故意造谣生事,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嘛……”
“简直胡闹!”林雄略大概怒气地冲韩昱道,“你既然是奉诏入京,为何不赶紧去宫中面圣,却来我这里胡乱造谣!”
看他们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韩昱只觉得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是为了裁军的事情吧……”林雄偷偷斜眼瞥见了韩昱正神情凝重地想着什么,似笑非笑的讥讽道,“都说你韩孝之忠心可表日月,陛下本想让你给其他三营做个表率,却不曾想你韩孝之竟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裁军?”韩昱心里一怔,冯泰的那些事情还没有个眉目,怎么又冒出了个陛下准备裁军的事情?
“孝之……”何冲见韩昱甚为惊讶,只怕是真的不知道,便试探着问道,“当真不知陛下准备裁军得失情?”
“如今南方未定;东边又有唐国虎视眈眈;西北两边,更有西凉、匈奴、鲜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韩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陛下正与冯泰因为四大营军权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京师卫队羽林军又在冯泰手里,陛下怎么会在此刻想要裁军削弱四大营军权,这岂不是在自断臂膀吗?
“呵呵……”林雄闻言,却突然冷笑起来,“你们在外手握重兵,执掌大权和大徐命脉多年,果然都养成了一个秉性——骄横跋扈!白体先前些日子故意丢了阳容郡来给陛下示威,孝之也想效仿不成吗?”
“这么说,白昂早就知道陛下要裁军的事情了?”韩昱突然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望向林雄。
未等林雄答话,何冲便插口回道,“这京师虽然号称铜墙铁壁,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各位大将军们哪个没安插几个眼线在这京师之中啊?”
“既然这样,陛下如此草率裁军,不怕引起军心动荡,边境不稳吗?”
韩昱始终觉得,陛下虽然年幼,可依照自己对他从小的了解,以及如今做出的一系列举措来看,这位虽然还称的上是年少的大徐皇帝,却是万万做不出这样的昏招的!
林雄却显得不以为然,微微扬起头一脸轻蔑的望向韩昱,反问道,“敢问大将军,这四大营是属于陛下的,还是你们各位私有的?”
此话一出,韩昱如同芒刺在背,面容瞬间惨淡无光,背脊冷汉直流,惊吓地语塞呆滞当场。
“哼……”林雄见状,不屑地扭过脸,转而望向一旁的何冲,似有所指地讥笑道,“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心高气傲,总觉得能耐大过于天,一切都需要仰仗自己的能耐才能平定天下!殊不知,其实自己却不过一个狂妄庸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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