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没办法了!”冯文满脸饥讽挖苦神色,“没钱尽孝,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办法走了!来吧,跟我们去趟大牢坐坐,等家里凑够了钱在上京吧!”
说罢,便令官兵上前绑缚。
“等等!”
一直心事重重的顾月夕,见得冯文欲来真的,当即大声制止道。
“我的小姑奶奶喲!”冯文瞅见顾月夕后,当即仿佛换了个人,一脸谄媚的小跑至其跟前,留着哈喇子道,“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跟这帮人厮混在一块!赶紧去我府上,吃杯酒暖暖身子吧。”
顾月夕一脸嫌弃的朝旁挪了挪身子,道,“你不是答应帮我打探韩昱的行踪么?这些天可有消息?”
“哎呀!哎呀!”冯文当即一拍脑门,连连自责道,“瞧我这记性,公务太多都给忙忘了!我已经拖了多人打探,均不知道那韩昱行踪!想必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如此你何必惦记他呢?还是跟我回府做我夫人,享尽荣华富贵的好!”
听了这话,潘庆差点笑出了声,暗自嘀咕道,“看来这天下的蠢才还是很多的……”
“不必了!”顾月夕一脸鄙夷地打断道,随即指了指韩昱等人,道,“他们已经告诉了我韩昱行踪,我此番便是要随他们赴京,去寻韩昱!”
闻言听罢,冯文当即沉下脸色,阴沉的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并带走!去我府上好好想想!”
“呔!你个蠢货!”李平高声叫骂道,“你可知道这位姑娘苦寻的韩昱是何人?那可是咱们大徐堂堂的南大营主帅!”
“如此又当如何?”冯文讥笑道,“莫说什么南营大将军!哪怕他韩昱此刻就站在我面前,老子也一样不怵他!”
“怎么说呢?”韩昱笑问。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冯文彻底放飞了自我,此时他志得气扬,尽情嘲弄道,“仗着自己官居高位,处处都跟冯国舅作对!老子早想治治他了!日后等我当上了太尉,那才叫现世报哩!”说罢开心的大笑起来。
“可你未必能当上太尉。”韩昱干笑一声道,“你能不能做完这个郡守还在两可呢!”
“我肯定能!”冯文道,“冯国舅亲口许诺我的——你这个主图令史,干热眼红么?”
韩昱听了冷笑,“冯国舅不过也才位居羽林中郎将,一个二品如何能提拔你这个侄儿做个一品大员?”
“那是国舅高风亮节!”冯文嗤笑道,“以国舅当今地位,皇帝陛下还得给几分薄面!”
“卧槽!”李平、潘庆闻言大惊,暗自道,“这个蠢货还真敢胡言乱语,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韩昱当即面色阴冷,语调沉吟道,“我说话一向刻薄,不管你是谁的侄子,也不管你孝敬了多少钱,钻了谁的门路,我说你发迹不了便发迹不了!我看你印堂发暗,眼神发乌,一脸的晦气!”
“你……”冯文气的火冒三丈,勒令官兵上前便打。
“你们谁敢动!”李平挺身上前,拔出配刀厉声大喝。
韩昱知道眼前这群官兵,根本不是李平对手,但如今要事在身,不愿多生事端。
遂转身冲冯文说道,“听说御史大夫周宁,周公明于此下北郡养病,可否请他前来一叙?”
冯文冷眼打量一番韩昱,奚落的嘲讽道,“你个小小的主图令史,也配见周大人?”
“我与他有些交情,”韩昱面色平静,指了指身后李平,道,“我等皆在此等候,只差我这家奴前去报信。可否?”
冯文听罢,眼珠不停的转动,心里嘀咕道,“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随即,差了几个官兵跟李平一同前往。
“大人竟跟周大人有交情?”
潘庆小声询问韩昱,一脸的不可思议。堂堂御史大夫可是一品大员,食禄万石。如果不是韩昱说出这话,潘庆如何也不能将个八品小官跟周宁联系到一起。
“恩。”韩昱点点头,泰然自若的笑道,“我早先云游求学的时候,曾于他门下学过一阵。”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韩昱心里也犯困惑。
毕竟哪里是求学啊?分明就是早年讨饭的时候,被周宁府上大管家乱棍给打了出来。后来自己做上了南营大将军,常拿此事与周宁开涮调侃罢了。只是此番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编瞎话框出周宁来解围。
顾月夕见得局势不妙,也悄悄凑到韩昱身旁,不安的问道,“韩立先生,咱们真能安全出去嘛?”
韩昱扭头看了眼,云淡风轻的回答道,“听天由命呗,毕竟可不能让你被那小子糟蹋祸害了!”
闻言听罢,顾月夕眼里具是感激之色,冲韩昱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