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道,“先把伤养好,先把伤养好!咱们还要建功立业呢!”
张杰此刻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般,道,“这辈子跟着你不孬……下辈子叔云还跟大将军……”
言罢,口吐鲜血不止,当即气绝身亡,时年仅三十一岁。
可怜张杰满门忠烈,其母所生三字,张杰排行第三,故表字“叔云”。其两位兄长“伯云”、“仲云”皆已为了越国捐躯,奈何所剩家中独子,今日却竟惨死于自己人之手,当真是可悲可叹,倍感悲壮。
许奉登时仰天悲叹,意欲杀奔前去为张杰报仇。幸得四周仅剩聚拢兵卒们死命相劝,方才拦下。
许奉一边抱起张杰尸首,一边传令往山腰处孟义营寨退去,盾兵掩护。
孟义早于山腰处望见山下情形,见得许奉欲率军来投,当即命弓弩兵为其掩护,谨防林尚众人趁机掩杀。
“妈的!”林尚愤怒的将弓箭折为两断,掷于地上,气急败坏地直跺脚,“许公允真是命大!若不是山路逼窄,厮杀不得,怎么会由他死里逃生!”
孙和未有说话,知道时机已然错失,当即传令停止放箭,放由许奉军马逃生。
许奉清点完本部军马,带出来万余,如今所剩不到2千,还折了张杰。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
于山上亲手埋葬了张杰尸首,并于坟前发誓:必破河下郡,当手刃林尚、陈昂、孙和以及乐宁四人,为其报仇雪恨。
许奉不愿意辱了张杰忠烈名声,如此之后,方才领军前去归降。
“许奉率部2千人马,前来投靠南大营!”
许奉领着众军跪在孟义寨口,自己双手捧着配剑举过头顶,率部请降。
当夜,许奉于孟义营中正值痛饮,突听的帐外马声长嘶,军士来报方知韩昱前来。
二人赶忙起身,出帐相迎。
许奉跪地,拱手道,“许公允以前多有冒犯大将军,还望大将军赎罪!日后定为大将军牵马坠凳,不敢有丝毫异心!”
韩昱慌忙扶起许奉,道,“公允莫说胡话了!做那杂役之事,岂不笑我有眼无珠?我当即刻上表朝廷,加封公允为我南营右将军!日后当于我及诸将同心同德,咱们共同完成一统江山霸业!”
看见自己一个败军之将,韩昱不仅没有嫌弃,竟然还如此重视,大半夜亲自飞马前来,还加封自己为右将军,当即感恩戴德的叩首答谢。
说罢,韩昱大笑着搀扶起许奉,于孟义一道入帐通饮至三更,方才酒酣席地睡去。
却说许奉降了南营,褚于愤怒的将其全族问斩,并将头颅尽数悬挂于国都城楼之上,骇人听闻,惨绝人寰。
一时间泉州城内血流成河,三日不清。皆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笼罩着阴森可怖的气氛,比当年夷灭文相定全族更为尤甚。
另一方面,陈昂得知许奉降了南营,当即一屁股瘫软得坐在帅案前,口中喃喃自语,“如此,该当如何是好?”
林尚三人皆面色不屑的冷眼观望,心里正在暗自纳闷,陈昂究竟是真蠢还是假蠢。
如此都看不出来是他们在有意为之?而且他越国如今军马仅仅剩下不到四万,陈昂竟没有在意过,当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林尚轻轻抚摸下巴,笑道,“果然许奉早就包藏祸心,如今虽然降了,但总好过差点被他里应外合夺了城池要好!”
陈昂赶忙点点头,“是啊,索性还能保住城池,不然如何对陛下交代?”
听了这话,孙和、乐宁二人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暗自思忖,“这家伙如此愚蠢,如何能被越国委以重任?看来越国真是无人了!”
林尚也是有点发愣,没想自己这么随口一说,陈昂竟然全都信了,当即叹了口气,暗自道,“这样的蠢货……真是天助我大吴!”
陈昂至今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依旧还在问林尚道,“可如今许奉降了南营,我军又当如何守城啊!”
林尚低头想了想,终道,“我军此番先行出击已然大败。如此,只能先行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陈昂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点头应允。
“那样的蠢货……真是差点笑死个人!”
刚至林尚府上,乐宁当即乐的前仰后合。
“如此蠢才,真是天助我等!此刻许奉已不再,城中皆归我等掌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宰了他,瓜分了坝州!”
孙和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低声询问林尚意见。
林尚却不紧不慢,呷了一口茶,笑道,“还不是时候,如此蠢货正好可以为我等在为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