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蛮族势力。分派追随他起家的十三骑中三人镇守:东营白昂(字体先),西营周挽(字霸宁),北营楚言(字伯安)。此三人皆有万夫不当之神勇,可唯独咱们这南营主帅,孝之将军不仅身体文弱,却连骑马射箭,冲锋陷阵一样也不擅长。可先帝却依旧委他以重任。你觉得,其中道理如何?”欧阳寒说完后仰身子,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李平。
“你说的这些,跟咱们大将军、南营以及这场仗又有什么关系?”
欧阳寒仰起头,眉间俱是凝愁哀色,叹道,“咱们大徐骑兵威震中原,可南方气候潮湿闷热,大将军放弃骑兵,迎合南方气候培育弓弩,这点本身没错。但南方越国以藤甲兵为基业,咱们弓弩根本近身不得。今越国纠结南蛮进犯,兵力合计二十万之众,大将军苦等半个月,想要依靠水淹之策一举破敌。可他却忽略了现在两军对垒,双方大营均位于落峡谷一带,山谷崎岖波折,咱们虽然居高临下,但一旦引水渠入峡谷,必定会引发峡谷泥石崩塌,我军岂能幸免于难?”
“至清所忧虑的,应该不是我军会兵败这么简单吧?”看到欧阳寒一脸的哀怨,李平感觉有些坐不住了,索性直起身,冲着欧阳寒嚷道,“你不会是怕死吧!”
欧阳寒眉头深锁,仰面长叹:“将士本就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耀。何况没有大将军,我俩和南营何来今日威风?我只是担心大将军。圣上年幼,如今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朝中大权还由冯太后,羽林中郎将冯泰(字国瑞)以及一众亲信把持!都知道大将军文弱,不善骑马射箭,连普通弓弩都开不了,他们本就对于大将军南营主帅之位颇有微词。如果借由兵败之名罢黜,我南营必定万劫不复,而越国更可趁此机会由南疆进犯京师。面对这刀枪不入的20万藤甲兵,我徐国将如何抵挡?”
“大将军虽然文弱,无法像那三营主帅一样冲锋陷阵。但大将军富有胆略,善筹谋,带兵治军有方。三日灭南蛮弋王叔骨达部落、平定南勾国五万叛军,斩杀越国名将文若(字相定)……这些功绩你我可是心知肚明。他仅用五年时间,便把南营训练成仅次于东营的第二大营。你我还需要担心什么?”
欧阳寒摇头苦笑,“我就是担心这点!世人都说他带兵打仗依靠的是传说中的《军师祭酒策》。相传此书乃魏武帝曹操帐下谋士郭嘉,所遗留下来的兵书奇策,谁若得到便能一统中原!这样的奇书谁人不会惦记?更何况大将军本身就文弱,却能在五年时间里将南营训练成一支威震南疆的‘青衣兵’。更加剧了兵书传说的可能性!你觉得无论是朝堂政斗,亦或是个人私欲,大将军和咱们南营会有好日子过吗?”
听到欧阳寒这番说辞,李平突觉一股莫名气血涌上心头。一时竟然哑口无言,木然呆坐在椅子上。
帐外的雨越下越大,而士兵们的欢呼声却一浪高过一浪,未曾衰退过。伴随着南营欢腾气息的,却只有着欧阳寒的苦涩叹息,以及李平的默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