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不给,否则就寒了心。
更何况,别的兄弟和他不一样,辛辛苦苦甚至拼了命赚的功绩,可不能被人两句话就挖走了,身为领导,为兄弟们争取、保障他们应得的功劳和奖励也是他的职责。
凃欣欣一直在边上静静的看着石羡玉,她不想插话,也不想思考。此时此刻她也不是警察,只是关心丈夫的妻子罢了。
见他们聊差不多了,凃欣欣便问:“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弄点粥?”
石羡玉摇头:“脑壳有点晕沉沉的,没胃口。随便搞个菜叶粥吧?”
“好的。”凃欣欣立刻起身:“我去帮你准备。”
全麻苏醒后,许多人会觉得头晕头疼,感觉上和宿醉有点像,而且不宜进食,只适合吃些流质食物,这点凃欣欣当然是晓得的。
目送凃欣欣离开,齐宏宇收回目光,又看向石羡玉,说:“昨晚她可担心坏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石羡玉摇头说道:“两根指头罢了,就算真丢了,影响也不算大,至多算轻伤。”
“你啊!”齐宏宇没忍住翻个白眼:“你当真不晓得她在担心什么吗?上回是大拇指,这回是两根指头,再下回呢?总这么搏命,你有几条命拿去拼?真当自己属猫的啊?”
石羡玉无言以对,只好转移火力,反怼他道:“你有脸说我,哪次你不是也冲最前面了?”
“我不一样,我孑然一身,无所谓的。”
石羡玉撇撇嘴:“以我对你俩的了解……你昨晚肯定对欣欣说,以后你冲我前边保护我了吧?理由也是自己孑然一身无所谓?”
齐宏宇摊手:“然后就被她骂了一顿。”
“我就知道,”石羡玉笑了起来:“活该!”
齐宏宇再次翻白眼。
“算了,不扯这些,”石羡玉再次岔开话题:“魏华那老东西,有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没,那老混蛋什么都不晓得,除了没良心外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齐宏宇摇头说:“不过还没放人,给他以涉嫌唆使他人犯罪拘留了。如果后续查明他真指使魏霞坤帮熊杰带货的话,可能会判缓刑,但具体也不好说。”
“那我就放心了,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渣。”石羡玉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问:“给他做过尿检没有?”
“咋了?你怀疑他?应该不至于吧?毕竟是亲生女儿哎。”
“亲生女儿?”石羡玉哂笑道:“他都能喊魏霞坤去帮熊杰带货了,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所以你们没给他做检查?”
“呃,做了,我拜托老连做的,结果呈阴性,”齐宏宇立刻说道:“还取他头发做过检测,同样呈阴性,基本可以证明他没瘾,至少半年没碰过。”
“所以你还不是怀疑他?”
齐宏宇摊手:“毕竟是涉毒案件,这是必要的例行检查,不是因为怀疑。不只是这些毒理学检查,我们还专门查了他账户流水和这几年的家庭开支、生活质量等,基本能确定他和这桩案子应该没太多关联,顶多只是将魏霞坤推给熊杰,以此拿了笔钱。”
石羡玉问道:“他拿了多少?”
“八千。”
“八千!”石羡玉难以置信:“八千块钱就把自己女儿卖了?他还是人吗他!”
齐宏宇斜他一眼:“当了这么久警察,你见得人渣还少吗?”
说完齐宏宇就反应过来,这家伙才当了几个月的警察,见得人渣确实少。
也难怪他这么激动,以后恐怕慢慢就麻木了。
石羡玉骂骂咧咧了半天后,忽然皱眉问:“那魏霞坤的老公和母亲呢?”
“嗯?”齐宏宇斜眼看他:“怎么了?”
“你不会没调查他们吧?”石羡玉惊坐而起。
“例行调查肯定是有的。”齐宏宇皱眉说:“没发现什么问题。”
石羡玉哦了一声,又重新躺了回去。
虽然有些讽刺,但相当比例的凶杀案是血脉至亲及配偶所为,还有不少的部分则是报案人所做,所以但凡命案,受害者亲属及报案人基本都必查。
既然例行调查过……
“等等,我昨晚才受伤,你们啥时候做的例行调查?”石羡玉再次坐起。
“仇教导安排人查的,我昨晚睡不着,就详细的问了一遍。”齐宏宇说:“你本来风格就那样,也是你自己说的,没必要什么事都和你汇报,说进展就可以了。”
石羡玉又问:“具体都什么情况?”
“你还真怀疑他们了?”齐宏宇皱眉。
“其他方向都没有收获的情况下,我只能重新审视这桩案子,用寻常眼光去看待。”石羡玉说道: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李向斌正是对魏霞失望至极了才选择和她离婚,但离婚后竟然还给她借了那么多钱?不仅如此,魏霞坤出事后,谁也不找,直接去找离婚多年的前夫?”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齐宏宇接话,并补充说:“不止想过,而且想的比你刚说的多——我基本能确定魏霞坤和李向斌的关系,或者说联系,肯定要比李向斌说的要紧密得多。某种程度上李向斌撒谎了。”
石羡玉盯着他:“所以应当把他当嫌疑人……”
“但从调查结果看,他没有作案条件。”齐宏宇打断石羡玉,摇头说道:“案发当天,李向斌轮休……”
“轮休?”
“他自称是烟草公司职员,实际是卷烟厂机械工程师,三班倒轮休制。”齐宏宇解释一声,然后继续说:
“他那天正好轮休,七点下楼到超市买菜,七点半左右回来给儿子做早餐,有电梯和超市的监控视频可以证明。单从这点看,他具备不在场证明,没有作案条件。
九点半多点,他儿子出门去补习班上课,撞见前来寻求帮助的魏霞坤,李成智便向老师请假,陪魏霞坤上医院了,而他当时还不知道这事,加上也没事做,就待在家里给儿子准备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