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没过,跟后面的警车一起停在路口。
“哒、哒、哒……”车厢里,只有司机手指一下下轻叩方向盘的声音。两名探员神色紧绷,薄靳言静坐依旧。
“几点了?”他忽然开口,同时睁开了那修长漆黑的眼眸。
对面的探员低头看了看表,答:“15点12分。”
薄靳言静了一瞬。
然后,那清俊桀骜的眉眼间,忽的露出一丝笑意。然后他当着两个探员的面,不急不缓低下头,伸手抱住。身子也以略微蜷缩的姿势,往车壁上轻轻一靠。
两名探员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发生,然后,他们也听到了车厢外,头顶空气里,某种汹涌而来的声音。
“噢该死!”他们发出一声惊呼,也同时低头抱住。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笨重坚硬的装甲车,被某种惊涛海浪般的力量击中,竟如同陀螺般旋转抛飞起来。车厢里瞬间天旋地转,男人们的躯体狠狠撞击在车壁各种,发出低沉或嘶哑的闷哼声!
而车外道路两旁,校舍公寓楼里,所有人目睹了这惨烈可怕的一幕一架军用武装直升机,盘旋在楼宇旁的低空。刚刚那一记凶猛的火箭炮,正是从直升机上射出!紧接着,一轮机枪扫射,朝两辆警车袭来!
“伏击!我们遭到了伏击!”警车上的人全倚借车体开枪还击,同时朝总部报道,“为什么会是军方的人!”
街上稀疏的行人,全吓呆了,尖叫着奔跑着找树丛房舍躲了起来。
然而这时,两辆车上的警察,已经无法再做出有力还击了!因为不知埋藏在哪个楼宇角落上的狙击手,正一枪、又一枪,枪枪正中心脏,令他们一个个倒在车旁……
在这发生在闹市区的一片硝烟混乱里,有一双眼睛,正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颇有兴味的观察着。而那辆被击得七零八落的装甲车,已经停止了翻动,撞在路边一根安全栓上,冒着烟,静静不动。
“吱呀”一声,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薄靳言的黑大衣上全是灰土,俊脸上也有血痕,那眼神却暗沉如水。他手里拿着枪,迈开长腿跳下了车。而他身后,虚掩的车门里,两名探员倒在座位上,头部、胸口殷红一片,显然已经中弹。
而他把帽檐一压,迅速走入旁边楼宇间的小巷,一闪身,已不见踪迹。
而高空之上,直升机迅速偏离航向、提升高度,驶入了蓝天中。
同一个午后,同一个傍晚。
简瑶人处黑暗的地下,一颗心却浮浮沉沉,辗转反复。
靳言,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哐当”一声。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开门的声音,那熟悉的宛如魔咒般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了。
简瑶立刻在沙发坐下,双手下意识紧握,等他走过来。
“噢!在等我的消息?”谢晗走到沙发旁,丢下夹克外套,清亮的眼眸里含着笑意,“难道你还真的抱着希望,以为能够活着回到他身边?”
简瑶的心就这么针扎般疼了一下,但目光却是平静的,沉默不语。
“不过……”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斜眸看着她,“对我们来说,的确是好消息。”
简瑶的心,缓缓揪了起来。她立刻拿起桌上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混乱的现场、一具又一具覆着白布的尸体、满地的伤员,还有主播言辞激烈的抨击,军方发言人尴尬而羞愧的面容……
简瑶只觉得太阳穴阵阵跳得厉害,谢晗的声音已经在旁边响起了,带着浓浓的赞叹和愉悦:“多么完美的一次策划!每一个细节都令人赞赏!毫无疑问,他利用心理控制术,让那个黑客小子,侵入了军方指令系统和交通系统。每一条路线、每一个伏击位置,还有他撤离时搭乘的地铁、公交,最后在华盛顿地区全无踪迹。连那个黑客小子,也已经中剧毒被送进医院,生命垂危……”
简瑶听得心神剧震,却听谢晗继续点评道:“干净利落,斩尽杀绝果然是Allen自诩的作风啊!”
简瑶的手心已经浸出层层冷汗。
她一直让自己坚信,薄靳言只有一个,所有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假象,只为抓到谢晗。
可现在,满目疮痍,伤亡无数,就在眼前。
靳言,靳言,这一切……是真的吗?
还是,我依然应该相信,哪怕看起来再不可思议,你,还是你?
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旁的谢晗忽的笑了,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
两天后。
一则简短的、近乎不起眼消息,刊登在华盛顿经济报的分类消息栏。
“Hi,J
I am back”(嗨,J,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