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就如一只被放生的小鸟,看似自由自在,身上却带着无形的枷锁,时时刻刻的活在别人的牵引下,她四周围绕的不仅仅的是窥视的眼眸,还有宽厚的羽翼。
林轩儿游走在府内,府内依旧如从前,她最终的脚步,还是落在傾颦园内。
傾颦园,除了经历岁月的沧桑,一切也宛如从前,高耸挺拔的梨花树,已凋零了洁白的花瓣;树下那座熟悉的秋千,依然坚守悬挂在枝干上,历经无数个岁岁年年,秋千的绳索上,已沾满了岁月了痕迹。
尽管是锈迹累累,林轩儿依旧恋恋不舍的触摸着秋千的每一处,她摇晃着秋千的绳索,秋千的倒影,忽高忽低的印在地面上,唯一欠缺的是一抹身影。
她怔怔的看着地上,忽高忽低的倒影,她曾独爱这摇摆不定感觉,此时,她突然发现,这样的漂浮,她竟有些厌倦,她似乎从未真正的用心去体会过,这样的飘动,竟是如此凄凉。
林轩儿沒有再摇晃在秋千上,因为她想安定,为自己的心寻求一处栖息,也许有一天,她还会回到秋千上,至少此时,她不想,也不愿。
高晋下令在五日后,向夏风国发出正式进攻,眼下一切准备就绪,其五日期间,个别的将领,可随意安排自己的行程,但必须保证,随传随到,军务为重的心态。
宋景然在安排妥一切后,回到久违的宋府;小惠因宋子寒那次中毒后,由于惊吓,在加上精神紧绷,身体一直处于虚弱的状态,经过大夫的调养,依旧沒有见好转。
宋景然看望了孩子,将暗魄与孩子,召集在小惠的院内,一家人用了难得的团圆晚膳。
由于都各怀所思,晚膳草草结束,小惠身体不好,宋景然与暗魄都沒有久留,两人离开后,漫步在府内。
暗魄一副悠然的说道:“是不是就快要开战了?”宋景然许久不回府,突然一回來,便安排了团圆饭,她能猜想出事情的一二。
宋景然停顿了一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又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为了掩饰他的凝愁,他又抬步走去。
暗魄在后迟疑了一下,又抬步跟去,待到一处该分路的地方,她又停下了脚步,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真不打算去告诉她?”
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危险重重,就算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他也该为彼此,争取相惜的机会。
“待我归來,我定向她言明一切,并接她们回家。”宋景然带着一丝向往的笑意,但浅浅的笑意,掩饰不了他心中的怅然与凝重。
他不想给任何人负担,更不想给林轩儿空有的承诺,如果他有幸归來,他一定要给她生生世世的承诺,但如果他不幸牺牲,林轩儿也不用抱着对他的期望,苦苦等候,至少她不会再次对他失望。
“放心吧,还有我在。”暗魄回馈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意,她的有她在,只能是对宋家,她有信心管理好宋家,最起码,也算是为他分担了一些身心。
“辛苦你了。”宋景然牵强的笑了笑,再多的言语,都不及他对她的谢意,一句‘辛苦’也许并能代表什么,但足以表明他的心声。
暗魄笑了笑,也许他们都从未敢想象,曾经的相遇,到被救,历经种种后,他们竟是今日之状。
宋景然将暗魄送回园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道上,仿佛在寻找被丢失的魂魄,又像似在寻觅被遗忘的曾经。
夜晚的微风,带着栩栩凉意,也许是因为战事的到來,也许还有其它,街道上的行人,不仅是屈指可数,且个个都行事匆匆,唯有宋景然一人,恍恍惚惚,身不由心,心不由己的漫步着。
不知不觉,一座熟悉的府邸,出现在宋景然眼前,栗红色大门上,高高挂着‘林府’两个大字,他怔怔的看着大门,嘴角竟勾勒出一抹幅度,复杂的笑意,有念想,有伤感,有痛惜,也有叹息;
他低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在转身的瞬间,他无意间瞟见府内闪烁的光亮,他本是平静的心,瞬间变得澎湃,他四处看了一眼,带着心中的悸动,飞身消失在此。
宋景然的身影,如闪电般,落在林府内,为了证实他眼里的光亮,他穿梭在府里,只是转个弯的功夫,那闪闪烁烁的光亮,再次出现在眼前,他悸动的心,开始加速跳动,他迈着沉重却又急促的脚步,向光亮走去,两名宫人的齐步走过,他巧妙迅速的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