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我猜他一个没有求到寿命也回到陆地的人。”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并不开心,和那些喜气洋洋容光焕发坐船回来的人完全不一样。”船娘回忆着说,那时她才几岁豆丁点大,光着脚丫站在沙滩上,当瘦长的、奇型、大概轮廓近似人形的“人”一点一点慢动作一样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曾极力抬头去看。
许是太阳太大又或者身高差太多,始终没看清对方的脸。
“但他太悲伤了,能很容易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失意、压迫、负能量的气息。他在我们村子旁边独居了近一年多,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从形容描述中非常确定就是咸国人没跑,但赫连晓绛觉得船娘猜测的不正确,这个唯一出现在莘国海滩的咸国人未必是失败了,没续上寿命。极大的可能是他得到了想得到的,失意是因为他失去的部分。
赫连晓绛经历过那场几乎令她险些丧了性命的旅程,让她深入的了解咸国人是多么极端病态的排外。这一国的人画地为牢,不准他人入也不准自己人出。那么这个出海的另类咸国人的做法自然被视作为背叛。
虽然得到了长长的寿命却回不去故乡和家,那么独自承受漫长的寿命并不是一件好事。
海中行舟,如一片单薄的树叶随着水波左右晃荡,幅度大的时候海水偶尔会倒灌进来。行的时间越长,舟摇摆的越厉害,已非人力所能掌控的了。这时,身边的苍狼突然站了起来,夹着桨蹲姿的船娘也接着站起来。
赫连晓绛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才看见隐藏在浓墨一样黑暗中的某样物体不知不觉悄悄接近了他们。赫连晓绛拉着苍狼的衣角,摇晃不稳的站起来。
不,是水流推动小舟晃动让人的视线产生错误的视觉,现实是他们所乘坐的小舟在逐渐靠近那黑色的盘然大物。
更加接近了,轻舟的木板和巨大的物体撞在一起,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这下人们全都站起来了。赫连晓绛伸手触摸,摸到了与轻舟一样的质地。
是木头,是木板。
原来是一艘巨大的木帆船哪!
“大家不要慌,按顺序一个个来,不要拥挤。”长相敦实的男人站在船前,手里抓着从大船上扔下来的一根绳梯就是给了他最大的话语权。他指挥着人们按照座位的前后顺序让乘客一个接一个往上爬。
借着残月无力的光,赫连晓绛抬头看这艘木帆船足有五六层楼高。前后边停靠着从同一礁石划来的小舟。
绳梯受力不稳踩一脚软一边,加上海风,就看那挂在绳梯上的人们像串成一串的蚂蚱,晃得再厉害也蹦跶不起来。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
终于等所有的人爬上去就剩赫连晓绛和苍狼两个人。
“一路顺风,马到成功。”船娘朝赫连晓绛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