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会是什么人,说不定一个正对着你呵呵笑的老太太会突然给你套个麻袋什么的。
她不敢睡,不敢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更不敢与路人说话,她不能回学校,不可以去警厅,官方的人不可能帮她,而民间的组织也没法子帮她,那就只能靠自己。身上没钱,可是为了活下去,就什么也顾不得了。饿了的时候,就捡水果摊扔下来的烂水果,明知道吃这些东西不好,但还是要逼自己吃下去,她唯一做不了的就是厚着脸皮伸手问别人要,但是有时也会有些好心人给她食物,然而她却不敢吃。至于累了困了,那就去大商场附近找个台阶阖一阖眼,这儿人多,谅那些人也不会在这下手。不过很快就会给保安赶走,所有人都将她当成是流浪的乞儿,可是她却并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有人为了表现自己的同情心,会大发慈悲去可怜救济流浪人,但是却不会伸出救援之手将他们从危险中拉出来,街上经常就有乞儿无缘无故给撞死,给毒打,甚至掳走,至于劫他们走是为了什么,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燕若梦当然不希望这些“无缘无故”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又应该怎样摆脱眼前的困境呢。人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往往会给逼出办法来的,只有帮人打工才会有钱,才能有吃,有穿,才能不会因为外表而被人当成是要饭的乞儿。
没有身份证,又长得不高大的人要在这个社会找一份正常的工作是不可能的,但是苦力却从来也不会拒绝任何人。去火车站托卸米是不需要什么证件的,只要你有力扛得起,送到指定的仓库或是车辆上就有钱了。在那个时候,谁都可以去干,不像现在这样,都分帮分派,实行垄断。我在这边干了,你就不准过来,要不然有你好瞧的。
那时候的大米已经不是蛇皮袋麻包袋那类的百斤装了,而是换作塑料编绳的五十斤一包的。五十斤对于一个大汉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一边肩膀一袋扛着就走了。可是对一个八十斤不到的小女孩来说,。那简直是比她还要重。就算再怎么不挑人选,那儿的负责人也不会让一个米五高的小女孩来做。万一砸死她,那可不得了。可是这个小女孩已经什么也不顾了,抱起一包米就走,虽说走几步就要停一下,但是她始终咬着牙不愿放弃,最终送到了目的地,拿到了钱(看过某些电视剧的人应该知道,旧社会的苦力将包送到船上,然后工头便会给你几个铜板的。以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只不过工人得到了保障,也没有人会拿条鞭子来抽你了)。那个时候扛米的工钱可并不像现在这么多,一包一块,就算隔几步,仅仅是从车下搬到车上也要收钱。那时候甚至连板车都没有准备到的,你必须把东西从大门口中送到仓库,是上百米的路,可是报酬却只有几角,甚至乎几分,不过她那个年代已没有货币是分的钞票了。几包米,换两个面包,挨上一天。
就这样,勉强解决了饥饿,不会给饿死。但是却也很快给那些人找到,他们直接说是来找她的,要将她强硬带走。分辩是没有用的,趁乱逃了出来。
袋里有了点钱,给自己换了衣裳,勉强没那么糟糕,便去给人打工。在这干几天,在那又干几天,总之她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去。那时候,她的想法很单纯,也很幼稚,她只是想到省里去,她想去告那些人,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后来她始终没有这样做,她不是不忍,而是看透了。官官相卫不用说,最重要的是自己手里没有证据,但是后来听说那些人真的被捉了,不过却是很久之后的事了。那时候的她已到了别的城市打工去了。
但是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那么的幸运,干了活拿不到钱是经常的事。无它的,一个干着干着就跑掉的员工,哪个老板愿意支付他薪水的。躲躲闪闪差不多过了一年,那些人可能见抓她不住,没了耐性,也可能抓到了别的女孩。之后就没再来找过她了。
那一年,她天天担惊受怕,睡不好,吃不饱就不用说了,不单要提防来捉她的人,还要就会地痞流︶氓的骚扰。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那可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对象。现在她的警惕性便是在那个时候训练出来的,她处处提防别人,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人心险恶,个个都戴着面具,她看不出哪个是好,哪个是坏,那唯有给自己先披上坚韧的硬壳,再在硬壳上布上刺。不想伤人,只求自保。
(ps: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性本善抑或是人性本恶,自古以来都非常的有争议和矛盾。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事出有因。佛家常说因果,那不是迷--信,而是一种必然的存在。就好像是先有鸡先,还是先有蛋先,但假如将来有一天鸡不再生蛋,而蛋又不再敷出鸡时,那新的一种模式便会诞生,很可能会打破现存的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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