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写的,就是想听听这个算命佬怎么说。她忍着笑,道:“照这样看来,老先生是认为他们是一对了。”
白发老人点了点头道:“那当然了。”
可燕若梦却摇了摇头,道:“但他们一直分隔异地,又如何会在一起。”
白发老人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道:“现在虽然没有,但又怎能说以后不会。”
燕若梦在心里骂道:这真是废话,明天是以后,明年也是以后,你这老头还真会胡弄人的。眼珠一转,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道:“老先生此言差矣,旦是早上,夕是晚上,中间隔了那么久又怎么能凑到一块?”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捋了捋胡子,似乎是在思索,忽然间却道:“若然将来再无早晚之分,那岂非是没了间隔?”
燕若梦怔了怔,喃喃道:“那不是世界末日了?要不就是太阳系外面了。”
白发老人没有作声,他半阖着眼,嘴边挂着一抹古怪的笑意。而燕若梦则拿着那支笔,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那是什么。
过了片刻,这白发老人又看着那两个字,恍然道:“恩,这人来自北方,也难怪你们很少见面。”
燕若梦奇道:“夕阳西下,日出东方,怎么会扯到北方去了?”
白发老人摇头晃脑的道:“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们虽然长年天各一方,但依老朽推算,不出七八天,他定会与小姐相见。”顿了顿,又神秘一笑:“至于为什么说他在北方,那是因为从小姐你的口音听出你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如果他在你身边的话,又怎会满脸愁容,所以老朽才会说他在北方。”
燕若梦略感诧异,她感到这个算命先生可并不像那些只会骗人的江湖相士,不说那些乱七八糟毫不沾边的话来灌得你头晕脑涨,反而却用只言片语引你思索,似乎真的在前方为你指点迷津。他的观察力甚是细微,推断也合情合理,说的话并非依书直说,也没有生搬硬凑,反而另辟蹊径,倒合自己的言语。另外还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他究竟是什么人?凭着以往的经历,她总是觉得凡是能出现在她周围的人,总不会只是过客。匆匆一瞥之人,日后还能相见相认;擦肩相撞相骂之人,仅会成她生意场上的客人。人与人之间,是多么的奇妙。那么这个相士是敌还是友,目前她还不敢妄下定论。
燕若梦瞧着这相士,纳闷中带着几分疑惑,心念飞旋。突然,她站了起来,略略弯了弯身,道:“那承你贵言了。”她说得很冷淡,好像并非是诚心相谢,但好像也有一点看破了什么似的。
白发老人语重心长的道:“这可是千百年难得的缘份,希望小姐你好好珍惜。”
燕若梦点了点头,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白发老人道:“老朽姓江,号一山居士。”声音不大,不响,介绍也是平淡无奇,不过倒有一种慑人的神威。
燕若梦似笑非笑的道:“真是好名字,有一统江山的意思,老先生在这儿摆摊占卦实在可惜了。”这么好的名字,当然不会只是个相士,看来这老头还真是有点来历。
白发老人微笑不语,望着燕若梦离去的背景,眼中闪着光芒……
外面的雨似乎没那么大了,可是风依然刮着,雨滴打在窗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可是细细一听,却又觉得像是有只手在敲打着,“咯咯咯……”
燕若梦看着瓶子,自嘲的笑了起来:“燕若梦呀燕若梦,你口口声声说可以断情绝爱,可给别人一说又开始幻想连篇。看来还是师父和卫叔看得清楚,是我想得太多了。他是谁又与我何干。既然已经选择走驱魔这条路了,就不该对过去的耿耿于怀。”过去或许并不是过去,但必须要过去。她拧开瓶盖,仰头把里面的东西咽了下去,又拉起被子蒙头睡去。
房间内静悄悄的,床头柜上那个写着“忘”字的瓶子突然发出了一道白光直照到旁边的燕若梦身上,只见她微微抖了抖,又安静的睡了过去。
雨依然在下,而且越下越大。狂风呼啸,海面上揭起了一面又一面的浪墙,向岸边直扑过来。船只早已靠港,没有人敢在这种情况出海,与大自然对着干,那是找死。
(ps:下雨了,每年的七夕都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