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云盘膝坐着,调动体内劲气流转,治愈伤势。
南若安在他身旁,神识笼罩着这座城池,仔细聆听着一切。
昏厥过去的陈江在此时醒了过来,茫然地望向了四周。
南若安目光望向了他,开口道:“吴妄与张溪云求情,老夫方会饶过你一命,死者已矣,你不该牵连他人,亡故之人愿你死或是愿你生,你心中自然明白,如今那一线生机在眼前,争不争便是你的事了。”
陈江艰难地站起身来,口中咳着血,惨笑不止,捂住胸口,缓缓朝远处走去,离开了这里。
南若安兀自摇头,道:“愚不可及......”
忽然,他眉头却又一皱,神识再度展开。
远处仿佛传来了一道极弱的呼唤声。
南若安眸光闪烁,察觉到了那股气息的主人正是吴妄。
“他遇到难以对付的执阵者......”
正好此时,张溪云睁开了双眸,朝南若安道:“南老,溪云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该准溪云一同去寻祭坛了罢?”
他也察觉到了陈江不见了,却也没有在意,知晓当是他醒来后离开了。
南若安闻声望来,眸光扫过,望清了张溪云周身流淌的气息,不由点了点头,确实恢复得差不多了,至于神魂损伤却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恢复得了,还需慢慢休养。
南若安沉声道:“既然你醒过来了,便与老夫一起去罢,吴妄遇到麻烦了。”
张溪云闻言一惊,道:“怎么了?”
“若老夫感受到的气息不错的话,吴妄应当是寻到了最重要的那座祭坛,碰见执阵的臣家之主了......”南若安答道。
“池山城主臣刑?!”张溪云大惊道,臣刑乃是仙路九宫修为,纵然不如危起,却也非他们能对付得了。
张溪云急忙道:“还请南老相救!”
南若安手臂一挥,气息涌动,道:“随老夫走。”
两道虹光先后朝城中央掠去。
......
池山城上方。
此刻已然是三方混战,好在辛伍与臣子安皆是想要镇压姬宫湦,一时间两人都是未有太大冲突,多是与姬宫湦争斗。
被两人围攻,姬宫湦强横之势依旧不弱半分,不愧为昔日五洲之主。
姬宫湦手捏万般法印,周身神元流转,头顶上缕缕神芒垂落肉身,神光绽放。
帝炎在身后燃起,异相浮沉,其内有五洲山河,正是江山如画相。
异相加持,江山大印威势更甚,自异相内落下,镇压两人!
辛伍冷哼,持剑撕破异相,剑芒暴涨,剑气挥之而去,朝姬宫湦斩落。
臣子安性命不过风中残烛,莫说是模样衰老了,便连肉身力量、识海气息等皆是将近枯竭,可偏偏他手掌绝世杀阵,同样无惧姬宫湦印决镇压,更是主动出手,执杀阵欲反镇压姬宫湦。
三人举手投足间,牵动天地回应,若非被死气与幽炎同时阻绝了与天地间的联系,威势还要更甚!
辛伍又提拳猛轰江山异相,其内江河倒流,似被拳劲影响,更是有崩裂趋势。
可辛伍亦不好受,他自身再咳出金色血液,神魂隐有黯淡。
神芒四射,神息一道接一道轰鸣炸开,秩序神链漫天飞舞,天上动荡不安。
臣子安眸光暴涨,他一直对辛伍的行径感到奇怪,此刻终是忍不住喝问道:”道友究竟是谁,一缕残魂为何偏要插手今日之事!”
辛伍望过了姒鸢往昔记忆,虽未知晓后事,但心中已然猜到了些许,此刻听见臣子安问话,望向他时眸中情绪复杂。
毫无疑问,如今的姒家自然便是姒鸢义子的后人,而之后发生的种种,便是为何姒家不惜一切要复活姒鸢的缘由。
姒家为一人不惜血染池山城,在他人望来无疑是滔天罪恶,可偏偏辛伍却没有资格斥责,因为那段岁月,正是因为他离去了方会发生,因为整个姒家为了她而造成今日大难的人,名唤姒鸢。
甚至仔细去想,昔日姒鸢失去记忆,却为义子取名姒辛,或许该说,他辛伍自身亦是姒家先祖,乃是姒辛真正的义父。
他停住了步伐,望着臣子安,神色复杂道:“错了,姒家执着的错了......”
臣子安闻之皱眉,苍老的面庞上浮现不解,亦有恼怒,喝道:“道友又岂会懂今日姒家所为的一切!”
辛伍叹息,道:“尔等苦寻的世间至热之物,大错特错!”
臣子安面色一变,冷声喝道:”道友对姬宫湦恨之入骨,却又对我姒家诸多说辞,道友究竟是谁!”
辛伍眸光变得黯淡,缓缓道:“吾,名唤辛伍。”
臣子安瞳孔逐渐放大,犹不可信。
......
池山城中央,两道虹光落下。
甫一落地,张溪云便望见了脸色焦急的宋瑾瑶。
“瑾瑶!”张溪云走上前去喊道。
宋瑾瑶等人回头望见了两人,忙朝南若安行了一礼,又急道:”吴妄说此处极有可能藏着祭坛,可偏偏在神境战场正下方,波及太大,无人愿来查探,他便留下我们独自一人前去了。”
张溪云沉声道:”他应当是遇见了臣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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