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晚上,年轻的帝国秃鹰牵着狗,提着灯在枯黄的森林里,到处搜寻着想象中的敌人。帝国的士兵,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向难民展现法律的庄严。阿卡尼斯能推测出,这一切都和她异次元空间袋里的尸体有关。
她闭上眼睛,蜷缩在一个隐蔽处,梦到了白发小贼之后的故事。
金没有活下来,他依然死了,尽管他黑色的伤口抹上了白色药粉,伤口还结了疤。但是封锁遥遥无期,阿卡尼斯听说某位贵族的千金死在了军营里,又听说那是公爵的女儿,流言越传越荒诞,假如封锁区里的小孩活得足够久,足够多。阿卡尼斯敢肯定流言中,所死千金的爸爸可能就会变成巨龙,甚至是九天外的神灵。
他觉得很好笑,就把这个笑话告诉金。但是后者没再附和他,阿卡尼斯碰了碰他,他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只死狗一般。白发小贼为他流了一滴眼泪,因为金是他的好搭档,一年前就一起干,主要是掏人钱包。金负责引开肥羊的注意力,阿卡尼斯则负责掏出钱包,为此他手指有所不便,那时被一棍棒狠狠击中的后遗症。
无论阿卡尼斯杀死的白裙女孩,是不是一只巨龙的养女。毫无疑问的是,封锁愈来愈久。许多帮派都开始崩溃,其中包括阿卡尼斯领导的小团体。体面挂在港口的小孩尸体多了不少,其中一半是被自己同伴指证,在那晚悲伤之夜偷偷潜入军营。
没人举报阿卡尼斯,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除了对他忠心耿耿的小虫子。
“如果我是阿卡尼斯就好了...”
一天与小虫子一齐咀嚼无辜者腐肉的阿卡尼斯忽然说道,小虫子也停止了咀嚼,看着他。
良久他叹了口气说:“我的名字,是吟游诗人口中影贼之王的名字。”
小虫子不明白老大的跳跃思维,就是在那点了点头。
“可是我既没有美女艹,也没有好酒,煮牛肉吃。”阿卡尼斯说,“糟糕透了。”
小虫子点了点头,出身卑贱的影贼之王阿卡尼斯,是伯威克城贫民区小孩们共同的偶像。
“如果我是阿卡尼斯,金就不会死了。”
“他一定会死的。”小虫子说。
断臂少女忽然惊醒,发现黎明已用玫瑰色的手指,掀开了夜幕,现已是黎明时分。她直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他一定会死的。小虫子这句话萦绕在她耳旁,仿佛某种预示,向她告知命运的钢轮滚滚而来,而她无能为力。
她抓起了贪睡的猫,把它丢进兜帽里,这几天她都并没有试图离开,而是呆在另外几个难民群旁。她可没有蠢到,跑到荒野亲自去测试秃鹰们的“预言魔法”是否有效。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依然不放心小拉蒙。所以她特意留下了一些痕迹,其结果是她附近的枯树上,挂了好几位难民。
今天她应该继续朝着西方前进,她听说许多难民群到达了终点,都被分配到指定的区域,快活地当上了农民。而且,秃鹰们已经开始放弃寻找凶手的痕迹,因为一位杀死士兵的凶手,本不应该值得他们出动。
“他们吃得饱饱的,在赞颂帝国之后,就被大篷车拉到少人的山林里开垦土地。”
阿卡尼斯在难民群里,不止一次听过这句话,他们都是到达了“大终点”的难民,帝国发给了他们食物,让他们等着被分配。但她依然不放心,通过各个手段打听到最近一次难民群的终点后,就向那方向直奔。
此时,心情充满期待的小拉蒙,被自己父亲拉着手,从狭小而肮脏的集体宿舍里走出。他回味着昨晚烤羊肉的香味(不过他有点奇怪,味道、形状怎么和之前记忆中的有些不同),脸上露出了笑容。
“爸爸,爸爸。”他指着长长的队伍,队伍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我们都要去领奖吗。”
“噢,不,不。小拉蒙。”拉蒙摇着脑袋,用惋惜的口味说道,“许多人狡猾得就像狐狸,其中特别狡猾的赢得了火焰魔杖,我们只有昨晚的安慰奖。待会就要退出游戏,到我们新家去。”
“输了?啊~~”
小拉蒙伤心地张大嘴巴,摇着父亲的衣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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