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年收他为门客,也是看重这一点,何况曾经自己救过他的命,像他这种江湖中人,情义大过天,是不会出卖他们。
魏侦担忧的说:“候爷,万一陈勇被他们抓了,雍亲王行刺太子的嫌疑不就消除了,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只要陈勇不把我供出来,我们就没有事。”
“万一……”
“没有万一。”赵昂厉声打断他的话,“如果抓了陈勇的是太子一方,以他与雍亲王今时的局势,断然不会将他交出来,洗脱雍亲王的嫌疑,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按照我的计划走;若抓了陈勇的是雍亲王,那正合我意,他的嫌疑解除了,太子曾嫁祸于他的事,他岂能就此罢休?所以,无论哪一方抓到陈勇,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损失。”
“侯爷英明!”听了赵昂的解释,魏侦的担忧消除,虽然心里还有一点顾虑,但他相信侯爷,他做事从来都不会无打握的仗,即使输了也不会让自己一败涂地,对于陈勇,相信他会有更妥当的安排。
随后他又想起一件事来,道:“对了侯爷,属下还有件事情要禀报。”
“说。”
“我们不是派人去盯着雍亲王夫妇吗?”魏侦抬眸看着赵昂,“你知道今天我们发现了什么吗?”
赵昂扬眸看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未时那会,我们的人看到一辆马车由王府后院驶出来,紧跟随着,看到马车驶进了城郊外一栋别院,那别院是属雍亲王名下。”
“马车里的人是谁?到哪是做什么?”
“是雍王妃,别院里住了一名小男孩,只有一个管家两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服侍着,由于隔得较远,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能让雍王妃不顾身份与他亲密互动,应该不是普通关系。”
虽然自苗秋桐死后,安插在雍王府内的眼线统统被清除干净,但在王府外仍有我们的人盯着,连续几天的守株待兔,今天终于有收获了。
赵昂眸光一闪,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短须,唇角泛起一抹阴笑,“马上派人去查查那个小男孩是谁,紧盯着别院,发现不对的事第一时间来通报。”
“是,属下即去办。”
……
炎妃然走进屋内时,拓跋蔺闭着眼眸斜靠在床榻上,消瘦的脸上满着疲倦,想是今天他们在书房议会太晚了。
回来听青苹说,他们戌时才从书房走出来,晚饭也没怎么吃,于是她转身低声吩咐青苹到厨房准备营养米粥和一些小炒,青苹奉命退出去。
她轻移脚步来到床榻前,见盖在他身上的丝被滑落到他的小腹上,露出半截胸膛,虽穿着里衣,但衣襟是敞开的,看到里面光裸结实的肌肤和被缠上绷带的伤口,绷带是干净,显然是新换上去的。
她微弯腰,伸手替他把丝被轻轻扯到锁骨处,目光在他的英俊迷人的脸上停住,他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五官立体深邃,轮廓精致有型,浓墨的眉毛,阖上的丹凤眼下长长的睫毛像把扇子,目测比她的还长,鼻子高挺,微薄的嘴唇抿着一条优美的弧线,在橘黄的烛光映衬下,像一幅睡美男画像。
于是把凳子挪过来,坐在床前,双手托着下巴,准备慢慢欣赏着他的睡颜,当看到有一撮发丝落在他的额上,感觉有点碍眼,就伸手将它拂开一边,他的脸色没有昨晚那么苍白,唇色也恢复正常,没那么干燥了。
想着,刚想把手伸回来,就被他抓住手腕,她定神,与他墨黑的凤眸对上,随即她展颜而笑,“我弄醒你了?”
“你回来了。”他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看她眉眼都带着笑意,“你今天玩得很开心。”
“嗯,和煊儿一起堆雪人了。”
“他还好吧,住得习惯吗?”
“情绪有点不稳定,大概与新环境有关,再者别院人气少,陪在他身边只是两个小丫鬟,如果有男孩子会好些。”
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含蓄,又是自幼因为各种的培训,多了几分稳定,少了几分童真,与煊儿肯定玩不来。
“那就换过一批人吧。”
炎妃然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就道:“不用,找个跟他差不多的男孩做伴就可以了。”
“好,听娘子的。”他讨好地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炎妃然柔柔的看着他,“你们今天的会议开得很晚吗?”
“嗯。”
“对了,严烨回来了吗?”
“回来了。”
“那我让他去无影山庄查的事有没有结果。”
严烨是拓跋蔺的影子暗卫,一般情况他很少出面人前,所以,即使是她让他去办的事,按规矩,若没有拓跋蔺的授意,回来第一时间要禀报的仍是拓跋蔺。
“人捉到了,那俊已释放回来了。”
“哇,这么快,他是如何办到的?”这个严烨果然是拓跋蔺得力助手兼暗卫,两天时间就把人抓到了。
“还不是你反应快,如果他慢了一步,嫌犯就被送离京城。”
原来那天严烨听了炎妃然的命令,不敢怠慢,立即按着指引赶去无影山庄。
无影山庄其实离京城并不远,只是位置偏僻,地形险峻,一般人不会往这边来,而他易容成某个门客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偷听到魏侦与手下的谈话,才知道他们把嫌疑犯安置在别的地方养伤,还准备在第二天把嫌疑犯送走。
严烨于是马上离开无影山庄,赶往嫌疑犯所在的村庄,趁着照顾他的人走开,他用迷药弄昏了嫌疑犯,速迅离开。
怕会夜长梦多,严烨把嫌疑犯押去刑部立案,然后派人去请太子认人,嫌疑犯身上的伤口与太子指证的一样,虽然他的口很密,如何用刑都不肯供出主谋者,不过那俊的嫌疑解除了。
听了拓跋蔺讲述严烨抓获嫌疑犯的过程和审案的结果,炎妃然盯着他说:“你们今天在书房并没有进行会议,而是偷偷去审犯了?”
拓跋蔺轻刮了一下她鼻尖,“什么都瞒不过你。”
没错,他们在书房并没有开会议到傍晚,而是今晨得到严烨把人抓回来的消息,提防府外紧盯人的暗哨,故意让拓跋昊过府与他们一起演出戏,好让外面那些人以为,他们一直在府中,然后他们偷偷由密道离开。
炎妃然觉得他们这招暗渡陈仓迷惑对手十分高明,可心里仍有担忧道:“嫌疑犯对我们很重要,那是扳倒赵昂的重要人物,若他知道我们抓了他的人,肯定会想法不让其开口指证他的。”
“有了前车之鉴,在拓跋凜指认出嫌犯后,我们已将他秘密转移刑部,关去别的地方,留着他,能掣肘赵昂,让他不敢再进一步作浪,而且现在还不是我们扳倒他的时候,他豢养的那些门客,以后还能利用一下。”
炎妃然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瞥了他一眼说:“你好像已有了全盘计划。”
拓跋蔺笑了笑,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是不是觉得嫁给我,嫁对了?”
“现在还没下定论的时候。”
这厮还真不要脸,居然如此自恋,若没有她当初的机智,那有这么快就抓到犯人,继而让他们演了一出瞒天过海的好戏,他那句话该改成她问他,娶了她是不是娶对了。
“糟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拓跋蔺被她叫得心脏一缩,不由也紧张起来,拧眉问。
怎么说他的王妃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鲜少有事会让她如此惊慌,所以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炎妃然的确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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