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分明是拓跋蔺设计陷害儿臣,他居心叵测,您却让他掌管六部,儿臣委实不懂父皇的意思,若父皇意属他继位,将儿臣废了便是,何必像如今一步一步削权那么麻烦。”在御书房里,拓跋凛有些不驯的对武承帝说。
武承帝原本坐在案桌后闭眼养神,闻言,倏然站起身来,眼中尽是激怒,将案上奏折狠狠拂到地上,手指颤然指向他,“事到如今,你还敢反咬一口蔺儿设计陷害你?若不是你有杀害他的念头,又怎会被他设计?蔺儿在沪州城灾区被暴民袭击,是你一手策划,还想将一切嫁祸给老四。你别以为朕不知晓,朕全都知道,蔺儿回京都城被夜袭,这事你别告诉朕你也不知情?也是,你怎么会出来阻止,你甚至一计未成,再生一计,派人在他进宫时暗杀他,你这逆子……”
拓跋凛闻言,不由一震,他承认自己挑唆人去暗杀拓跋蔺,但却不承认在他进宫时派人暗杀他,压了压心里的怒愤,掀衣跪下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怎么可能会在那个时候派人暗杀他呢,他冤枉儿臣。”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武承帝大怒,一指侍立在旁的王喆,咬牙道:“王喆,你来说。”
王喆心里长叹一声,一颔首,道:“殿下,事情发生后,皇上便让卑职去查,这些黑衣人正是那天在灾区袭击雍亲王的杀手,因为第一次行刺失败时,您没有收回暗杀密令,所以才有了第二轮的暗杀。”
有些杀手组织有这样的规定,第一次暗杀失败,会再寻机会下手,直到任务完成。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武承皇眸光如霜,怒意叱责:“逆子!想到不你心肠这么狠毒,枉蔺儿为了顾虑手足情,迟迟没有把你对他所做的事奏上来,你……”
坐在太子府沉香楼里的拓跋凛,一边喝着酒,一边回想公审后到御书房与武承帝的对话,越想越激愤,蓦地,“呯——”的一声,手上的酒杯飞了出去,撞在墙上,立即碎得四分五裂了。
这分明是一个局!
从一开始,他就被拓跋蔺计算着,让他们一步步走进他布的局中。
卑鄙的拓跋蔺!偏心的父皇!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拓跋凛满胸的怒火和怨愤无处可发,拿起酒瓶,仰头,辛辣的酒液入喉,却丝毫不能缓解他此时恶劣的心情。
这时,元华推开书房门,里面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他不由叹息地摇了摇头,自皇上下令太子禁足后,太子每天都与酒为伍,整个人都颓废了。也难怪的,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接受一下子失去一切呢?
尤其是败给最痛恨,最想制压的人,心里难以承受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么消沉下去民不是办法,只要太子之位还在,仍未算完全输了。
因此,明知道进去定会遭一阵骂斥,但仍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太……”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迎面飞来一只酒杯,额头一痛,随着哐啷一声,怒喝的声音响起。
“滚!”
元华顾不上额上的疼,急急禀报:“太子请息怒,是钱嬷嬷来了。”
钱嬷嬷是皇贵妃的心腹,连夜出宫是奉皇贵妃之命,前来看望拓跋凛的。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元华以为太子没听到,正想再报一次,却听到拓跋凛开口说:“让她进来。”
于是元华侧了身,对站在门外穿着黑色斗蓬的人说:“钱嬷嬷请。”
待人进去后,元华才退出来,把门关上。
约莫一盏茶后,钱嬷嬷开门走了出来,元华随即引她离开。
再次回来时,拓跋凛梳洗过,整个人恢复了已往的神采,室内被打扫过,窗户打开,酒气已消散了。
看到如此,元华终于松了口气。知子莫约母,还是皇贵妃有办法,派钱嬷嬷来一趟,就让太子重新振作起来。
拓跋凛回头望他,笑意爬上嘴角,“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父皇没有废我这个太子,那么就有机会把拓跋蔺手中的权夺回来。”
以前他低估了拓跋蔺的能力,才会被他打败,现在已明白看清他的面目,最后败的人未必会是自己。
拓跋蔺,你别得意,我们的战争才开始!
***
回到王府,彩灵便来跟她汇报,说中午时,苗秋桐前来说有事情找她,彩灵便用事先准备好的借口回绝,可苗秋桐不相信,在枕霞阁外不依不扰的叫嚷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被消失了几天的芊蔚打发走了,不过离开时,她说不会放弃,明儿还会再来。
“你没问她什么事吗?”
“没有,她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
对于苗秋桐的重要事,炎妃然一点不感兴趣,她忧心的煊儿的病情,虽然有林大夫在照料,可想到他这一年来所受到苦,心里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彩灵汇报完毕,见她心神恍惚,又没有其他的吩咐,便借口带小狐狸散步为由,退了出去,而芊蔚这几天都替炎妃然在外办事,因事情紧急,也不管她现在心情如何,跨步上前道:“王妃,你要查的事情已有眉目了。”
炎妃然让芊蔚坐下来,问:“如何?”
“李蘅自杀后,他的家人全部都迁居去了苏城,他的妻子莫氏果然如王妃所说的,对他情深义重,一直保留着他的旧物,还特意空出一个房间作为他的书房,可是我找遍了整个书房,并没有你所描述的手扎。”
听到这里,炎妃然黛眉一皱,拳头握紧,“这算什么眉目?”
她一直耿耿于怀李蘅的死,因为李蘅背叛了叔叔,参与诬陷叔叔谋反,是重要的证人之一。他死了,想翻查叔叔谋反一案就更难了。
在沪州城的时候,偶然记想小时候跟随哥哥到军营玩,无意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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