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过了没几天参加围猎的就启程返京了,以往是王妃领着阖府上下到照壁前候着,恭迎王爷回府。现在这活落到钱玉嫃头上,她抱着明姝站在最前面,远远就看见谢士洲骑着马小跑着过来,到门前他翻身下马,把缰绳往奴才手里一扔,三两步走上前去连媳妇儿带女儿抱了一下子。
王爷没他这么着急,稍微慢两步到的,到家门口正好撞见臭小子抱上他媳妇儿。
“还在门口就搂搂抱抱的叫什么话?要亲热不知道回房去吗?”
谢士洲早摸清了王爷爹的路数,才不怕他。
钱玉嫃要规矩些,将女儿给他抱着,自己给公爹请了个安。
侧妃问王爷这一趟顺利吗?
燕王一翻身从马上下来:“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侧妃问的也是钱玉嫃想问的,等到进了厅里,她看向谢士洲。
谢士洲说都好。
没等钱玉嫃松口气,燕王嗤他一声:“好个屁。”
“出什么事了?”
谢士洲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正事不干净会添乱,就这还是亲爹!眼看媳妇儿又担心起来,他耐着性子解释,说他们这些侍卫是几人一组行动的,其中有两个抢着挣表现去了差点捅出篓子,不过都解决好了,就是一场虚惊。
看他骑马回来那潇洒劲儿,确实不像有伤在身,钱玉嫃稍稍放心一些,想着要不待会儿回去再检查一遍,他出去这么多天回来总得沐浴,沐浴不得脱了?
谢士洲还在吐槽:“在侍卫营里那些武进士出身的看不上我们,结果着急挣表现差点闯祸的还不是他们,我还帮着善了后!”
他年后才换的地方,在侍卫营待了两三个月,那边就已经暗流涌动了。
除了谢士洲这个空降的之外,侍卫营里其他人分作两波,一边是考去武进士进来的,一边是身份上符合标准通过相对简单的选拔进来的。
这两拨人之间就有矛盾,没到冲突的地步,互相看不上是当然的。
客观的说,武进士出身的实力更强,宗室和勋贵出身比较极端,他们选拔的标准要低一点,以至于多数都只不过普普通通,也有几个特别出众的。
这些人本来就是两大阵营,又来了个空降的谢士洲。
两头对谢士洲的态度才奇怪,当面谁也不得罪他,全捡好听的说,背后谁都有些看不上他。
他纨绔子弟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了,之前负责训练他的刘将军试着帮忙澄清过,信的不多。都不信吃|喝|嫖|赌二十年的人陋习说改就改,多数人认为刘同只是在奉承燕王,很大可能燕王世子就是去那头混了几天日子,刘同给吹一吹,燕王满意了,顺势就能把人调出去。
这种给废物蛋子镀金的套路还不常见?
他要是真的很有本事,怎么连侍卫选拔也不参加,直接被人安排进营?
早先说了燕王心挺脏的,他这个安排使得其他人对谢士洲多少抱有轻蔑的态度,觉得你谢某人不就是个靠爹的吗?
另一方面谢士洲不知道正常选拔会考校些什么,还觉得营里其他人哪怕看着不咋样实际比他强出很多,他心里憋着火也憋着劲儿,想一口气超过他们。
这次的围猎,谢士洲稍微展露了一些,至少他骑马射箭都挺有架势,去来都没给谁添乱,在出现问题的时候还补上去帮忙善后来着。
这些表现让侍卫营里一部分对他有了改观,刘将军兴许真没骗人呢?
要真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哪怕会骑马,还能自己领悟出开弓射箭的诀窍?这么大的一张弓,想拉开不要百十斤的手劲儿吗?
顽固分子也有,倒不是看见他的表现在装瞎,而是觉得骑马射箭而已,能选上侍卫的哪个不会?这值得吹嘘?
他们私下嘀咕说可能出身好就是这样,稍微不那么废物就有人排着队夸,到底有多少斤两却不是一次围猎能看得出来,日子长着呢。
侍卫营里挺多人在议论谢士洲,谢士洲没多关注他们,他当差尽了本分,回府来不太提外头的事,要把精力分给媳妇儿和闺女。
在厅里没待多会儿,谢士洲说要去沐浴收拾,牵着媳妇儿抱着闺女回他院子去了。侧妃则去安排晚上的席面,王爷跟世子出去十多天,平安回来了总要一起吃一餐饭。
刚才大家都在,钱玉嫃话并不多,等到回了他们那院子,热水兑好了,她让万嬷嬷带着明姝亲自扒光谢士洲从头到脚检查了遍。
谢士洲也没反抗,心知看明白了媳妇儿才能安心。
行动上没反应,他嘴上油滑得很,说钱玉嫃这样像极了外面那些山大王。
“那你就是被山大王绑来的小相公呗,来给大王笑一个,再说两句好听的。”还在调笑呢,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的,回过神人已经被拽进浴桶里了。
王府的浴桶当然很大,大到添个人也没让水漫出桶外,钱玉嫃为了去大门口接他是精心打扮过的,现在一身湿全毁了,她一把拧在谢士洲腰上,好家伙!才练了不到两年,以前软绵绵的肉都不见了,现在拧起来硬邦邦的。
仔细看看,他现在这一身线条就充满了力量,比原先性感很多。
前面忙着生孩子,生完王妃又死了,府上虽说没严格的为王妃守孝,有些事还是禁了的,钱玉嫃素了很长时间,乍一见着大肉,真有些把持不住。
她心里都蠢蠢欲动了,这不解风情的说湿都湿了一起洗啊。
一句话彻底败光了本来的好气氛,也避免了白日|宣|淫的笑话。钱玉嫃将多余的衣物解了,坐桶里替他洗澡,本以为出去这些天肯定没好好收拾,身上不知该有多脏,结果竟然还好。
“猎场里还有给你沐浴的地方?”
“没有啊,打点水冲一冲还不容易?这些天京里怎样?还清静吗?”
“反正咱们府上挺清静的,对了,我收到我爹送来的信,唐瑶的事发了。”
两人是夫妻,有什么事都改给他打个招呼,这么想着钱玉嫃才提出来说。谢士洲也不意外,只是问她具体怎么回事,陈家人为什么怀疑她?又怎么曝光出来?
这两点钱玉嫃都不知情:“我爹写得简单,只说她早产生了个儿,被发现跟其他人通奸现在连儿子一起被退回唐家去了。”
身为妾室与人通奸被抓还能好好的带着人走,陈二爷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难怪他能发大财。
他没把唐瑶怎么着,就不知道那奸夫有没活路。
“我爹还怕她这些事间接影响到我,你想想,要真有人那么无聊去挖这些,早那些事就该在京里传开了,与人通奸是笑话,能做正妻非要给人做妾就不是笑话吗?”
“我以前烦死唐瑶了,这两年兴许是心境变了,竟然觉得她的事同我没什么相干,听着好像在听无所谓的闲话。唐瑶怎么折腾都好,她祸害的是自己,苦果到头来总得自己咽下。”
钱玉嫃边给谢士洲擦背边回想当年,她和唐瑶交好过的,表姐表妹了好多年,那时候家里得个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唐瑶表姐分一分,自从两人岁数到了,可以说亲,就有渐行渐远的趋势。
如果不是跟许承则搅和,又跟马骏定亲,后来又退亲……她本来可以嫁个不错的人。
许承则世间之前,唐瑶的行情还不错的,一直没定下不是没人提,是她太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