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他这个全无反抗能力的孩子动心思,你们懂点事儿,尽可能多的让春年多陪着些,照料着些,等以后,夫人跟小少爷被接去皇城,到王府里居住,不还是得你们这两个称心人儿,照顾着他吗!春年终究是老爷的侍卫,不是个带孩子的婆娘!”
两个奶娘都不是傻的,被姜嫂这么一教训,便纷纷红了脸,忙不迭的从床榻上爬起来,各自整理起了衣裳来。
姜嫂说的没错儿,春年跟瑞儿亲近,只是一时,她们是瑞儿的奶娘,她们跟瑞儿的亲近,那可是一辈子……日后,跟他培养感情的时候多着呢,再说了,让春年进门来陪瑞儿玩耍,也不等于是,就不让她们跟瑞儿玩了不是
萧一奇跟着隆庆皇帝回了皇城,刚进宫门,就遇上了一群言官谏臣们挡道儿,唠叨的事儿,也无非就是些他们在路上就料到了的,关于萧远的处置问题。
君无戏言,言官谏臣们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让隆庆皇帝把已经下了的诏书收回来,但,对要把萧远放逐去西北苦寒之地,让他受发配之苦的这事儿,这些言官谏臣们,却不打算让隆庆皇帝就这么如意。
“彼人虽为大皇子殿下昔日小厮,却于大皇子夭亡后,一直尽孝于陛下左右,又助陛下安稳大业有益,臣以为,其功虽微,苦劳却是不少,故恳请陛下,贬其回归故里为庶民,勿罚至西北之地为杂役,方显陛下仁德。”
跪于御辇跟前,跟隆庆皇帝恳求的这人,是跟萧远母家有姻亲关系的兵部尚书李一波,众所皆知的拥护萧远一派,隆庆皇帝不用想也能知道,今日跑来这宫门口,拦他御辇的这一群人,一准儿都是他招揽过来的错不了!
“陛下仁德,不应如此对待昔日有益安稳社稷之人,若将彼人罚至西北,定惹天下猜嫌,望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陛下……”
在李一波的带领下,二三十号言官谏臣,在御辇之前,呼啦啦跪成了一片,绛紫色和赤红色的官袍,明亮的让隆庆皇帝觉得刺眼
“一奇,你觉得,此事朕该如何应对才好?”
隆庆皇帝稍稍拧了下眉,本就疲惫的他,对这群言官谏臣的到来,顿觉烦恶的不行,想当年,他刚刚登基时候,想要把皇妃接回皇宫里居住,对她老人家尽孝,也是这些家伙,茅厕里的蛆虫一样烦人的堵住了他的去路,不肯让他出门……当时,是萧一奇的出现,帮他解了围的,这一次……
“庶民之身,得享皇子奉养,犹不知涕零感激,伙同旁人,做出劫掠已故孝恪太后寿辰贺礼之事,残杀押送贺礼兵将数百人,凶残卑劣,无耻之尤,若非念其有功于社稷,定处剥皮车裂之刑,今父皇只以贬黜苦寒之地为罚,已是仁至义尽,天下百姓只会觉得是父皇过于仁厚,而非刻薄。”
隆庆皇帝已经老了,尤其,在面对这样群臣刁难的时候,萧一奇觉得心里微微一酸,脑海里本能的就记起当时,姜老将军送他会裕王府时的情景。
那时,自己七岁,还是裕王的隆庆皇帝才刚刚三十五,正当壮年时候……他满脸欢喜的把自己举过头顶,微微抛起,又稳稳的接住,他说,“一奇,我的儿子,我远远的看了你这么多年,从今以后,我终于可以,再听你唤我爹爹,而不是裕王爷了!”
“如此甚好。”
对萧远,隆庆皇帝是真的伤了心,冷了意,绝了心思,不直接下令,让人取了他的项上人头,也只是因为,他不想“虎毒食子”的污了自己的一世英名,而非不舍,所以,此时听萧一奇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顿时,便觉得甚合他意了,“你去把这事儿告诉他们吧,朕累了,想歇息一下,不乐意瞧他们那一张张比鞋底还黑的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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