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如注,一人一骑在水帘中穿行。
江遥远远看到雨雾中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那人身形趔趄,倒像是酒醉之人。
宽阔的朱雀大道,此时人迹稀少,赶路的人都是行色匆匆。
前方摇晃的身影在漫天雨雾中有些虚幻。
“饥冷之甚。”
随着雨幕飘过来的声音凄切,让人不忍再听。
江遥纵马来到他身边,那人仿佛没听到身后马蹄声,并未躲到路边避让。
他慢慢转过头来,身子后仰,倒在积水中,晕了过去。
江遥跳下马,去探那人脉搏。
阿诗娜站在酒楼门口,瞅着外面出神。雨借风势,风助雨势,阿诗娜衣裙都被雨帘打湿。
她仿佛看到江遥浑身湿漉漉,在雨雾中纵马奔驰。
她睁大眼睛待要仔细再瞧,纵马奔驰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人影在街道上一晃过去,阿诗娜认定那人就是江遥。他怎么又回来?
“都站成望夫石啦。”
秀英过来,搂住她肩膀。
“我好像看到江遥了。”
“江大哥刚离开片刻,你就如隔三秋。”
秀英打趣她。
“真的,刚才一晃我确定是江遥。”
“江大哥可是高人,放心被说下雨,下刀子都奈何不了他。倒是你,小花一朵,别淋雨冻着。”
秀英推着阿诗娜进屋。
倒在积水中的人衣着肮脏破旧,根本算不上衣服,只是破布条挂在身上。浑身疥疮感染流出脓水。
一般人看到此人不知该如何下手,即便有心救他,也会被他一身疥疮吓到,而退避三舍。
医者仁心,在江遥眼里,他是需要救助的病人。
江遥脱下外衣,把他包裹住,置于马上。自己只穿中衣,披蓑戴笠,江遥带他回布政里。
江遥抱着一个人急匆匆地进来。侍女秋菊,小厮连城跟着进来。
“公子,出什么事了?”
秋菊一脸紧张,还以为是谁出事了。没想到是江遥半路捡回来一位。
“去拿两张竹席,烧洗澡水。”
江遥摸着那人脉搏挺弱,不确定这会他如何?
连城取来竹席,秋菊小跑着去烧洗澡水。江遥把他放到床上。
探手在摸脉搏,还是很弱,但无性命之虞
“连城,给他喂食热乎的流食。”
江遥顾不上带雨具,骑上马直奔西市。雨还在下,比刚才还要急迫,天仿佛漏了。
江遥跑到药房,买了治疗伤口感染外服内服的硼砂、冰片、朱砂、黄芪、萝藦等。
又去买新鲜的热羊奶。急匆匆地赶回去。
屋里暖和,那人醒转过来。不敢相信自己躺在干净整洁的屋里。
连城手里一碗糖水,放到床边,连城和他离开距离。
“你醒了。”连城退到门口,尽量里那人远些。
“是你救了我?”那人语气弱弱地问,试图抬起头来。
“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长安城有乞讨为生的人,连城从没见过像此人这般肮脏,无法靠近的人。
“别动,是我家公子。”
连城屏住呼吸走过来,扶他起来。
那人喝完一碗糖水,沉沉睡去。
江遥浑身湿漉漉地回来,看到那人睡得安稳,知他无啥大碍。江遥总觉得他带回来的人声音耳熟。
江遥细细嘱咐侍女秋菊,小厮连城如何煎药、喂药、清洗伤口,为他调理饮食。
这个人看起来落魄凄凉,主要是冻饿所致,没有性命之忧。
江遥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冒雨往回赶。
柳叶炖的鱼一直在釜里热着,雨势逐渐减弱。她原本在堂屋凝神闭目,琢磨越女剑一招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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