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晚饭成了夜宵,青精饭(南烛树茎叶浸米,待米变黑后,再上锅蒸制而成),小天酥、胡饼,炖山鸡,江遥今天带这四样回来。
柳叶举着筷子,胳膊前伸,半天吃不到嘴里去。直着胳膊三四个时辰,顿的都不回弯了。
她把胡饼放碗上,用嘴叼着吃,“谁家的小狗没看好跑出来了?”江遥逗她。
柳叶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随口问道:“狗狗的师父在哪里?”
她很饿没时间顾及形象。运动量大胃口超级好。
“跟你商量个事,”江遥说。柳叶嘴巴不停,眨眨眼睛,用眼神示意你说吧。
江遥把胡饼从她嘴里拿走,椅子挪到她跟前,端着饭碗,夹块鸡肉递她嘴边。
她有些惊讶地樱唇微张,江遥就势把肉塞给她。她微微张嘴,嘴里一块鸡肉,咽不下去更不能吐出来。睁大一双星光熠熠的明眸注视江遥远。
“快吃,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江遥看她呆若木鸡,轻声笑了,琴音拂过水面的声音。
柳叶似乎刚缓过神来,咕咚,鸡肉都没咀嚼,噎下去。亏得肉块不大,否则挂掉的原因,是一块鸡肉噎死的,冤不冤呢?
肉进肚了,没品出味道,噎的柳叶泪花闪烁。
江遥轻笑,“师父不过是看不得你几天没吃饭的样子,举手之劳帮点小忙,不要激动。”她吃相吓到他,看不下去出手帮忙。
江遥的眼里汪着一泓潭水,柳叶垂下眼眸,目视范围,只在眼前一碗饭上。
她机械地张嘴,两碗饭下肚愣是没品出滋味。“饱了。”她抬眼对上江遥含笑的眼眸,那双如人间四月天的明眸正深深凝视她。柳叶别开视线。
“再来一块,啊。”江遥整个是哄孩子口气。柳叶垂眸张嘴。“最后一块,”她又张嘴,“说话算数,最后一块。”
她闭紧嘴巴,没地装了。江遥固执地举着筷子,嘴角含笑。柳叶见不得这样的笑容,能醉了光阴的笑容。
人家是师父,教她本事,还负责喂饭,不吃对不起师父。她张开嘴巴,嘴里一口饭菜还没咽肚,起身准备离开。
江遥看她一眼,眼神里是欲语还休的哀怨。她乖乖地重新坐下,很是自责,师父辛苦半天,自己太不讲究。
人家光忙着填饱她这张嘴,自己吃饱翻脸不认人,起身走人。做得不对,下不为例。怎么着也得作陪不是。
江遥吃相温文尔雅,在加上醉了光阴的笑容,柳叶看着看着转移视线。
晚上,躺倒床上,柳叶累得浑身像散了架,手指头都不想动一动。
江遥端来热水,“伸出手来。”柳叶坐起身,江遥撸起她的衣袖,将热热的巾帕覆在上面。热热巾帕覆在上面,很舒服。
江遥目光专注,水泡用金针挑了,涂上地肤子、苦参等草药。“遥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看着为她忙前忙后的江遥,柳叶心生愧疚。她犯了错,落到今天地步,何苦拖累江遥。
“为什么觉得自己没用?”江遥收起巾帕,开始给她按摩。师父像丫鬟般照顾她饮食起居,这些原本是徒弟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