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小鹿不在意他排斥的举动,两人本来就不熟,她刚刚是有些越界了,她开口:“当然要听。”
“可我不想讲了。”袂回过身来,目光中带着揶揄。
本以为会看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去没成想末小鹿的情绪丝毫没有波动,像一个琉璃娃娃般。
“那我回去休息了。”话落就准备转身。
末小鹿的沉稳倒是显得袂不稳重了,“哎?你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末小鹿抬腿踏上楼梯。
对于这个男人的故事,不可否认的,她是好奇的。
好奇他为什么要在墓地里伤害绯洛,好奇他为什么要为绯黯下毒,好奇他为什么会画那个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女子,好奇他为什么好像对自己的事情了若指掌。
她是很好奇的,但是她的情绪不支持她的好奇心。
“你……”袂觉得自己如刺梗在喉咙,想咳都咳不出来。
末小鹿推开房门,直直的走到床边,身子陷入柔软的床里,被子盖过头顶。
寂静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月色早已悄然来临。
屋内的灯都没有开,所有的光都是来自房子外边的灯。
半晌,房间里传出压抑的哭声,被子轻轻地颤抖。
被子下边的末小鹿,止不住的哭泣着。
她哪儿有什么心思去听别人的故事。
她刚失去孩子。
她的孩子,她还没有好好感受他的存在,就被自己的粗心害死了。
她与绯洛也彻底走到终点,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她怎么会连自己是否怀孕都没察觉呢?末小鹿缩在床上,狠狠的敲自己的脑袋,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眼泪侵湿了发间,也湿透了被子,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地流。
她怎么会?那么粗心?
她锤着脑袋的动作突然停止,脑海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不对!
被子一下子蓦得被她掀开。
她有去医院检查过!
医生说是肠胃的毛病,还给她开过药,袂亲手给自己的。
难道他?
她的目光闪现着难以置信,这一刻有些坐立难安。
他知道自己怀孕?
蓦得抹掉眼角的泪水。
他故意隐瞒自己?
末小鹿立即下床,焦急地往外走,脚下几次踉跄的差点绊倒自己……
*
绯洛的眼神在末小鹿离开之后,越来越暗淡,他没有理会云柔,他抬手。
景韫受意,推着绯洛去到病床边。
葱白的指尖划过被褥,被子上仿佛还有末小鹿刚刚坐过的余温。
他的目光闪过种种情绪,那些情绪最终都被悲伤所替代。
云柔站一旁怔怔得看着,心中好似明白了自己能来的原因,“洛,你们发生了什么?”她轻声问。
“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绯洛低垂着眼睑,抚摸着被褥。
“我……”
云柔还想说什么,却被景韫拉住,“让他单独待会儿。”
看了一眼缩在一边的绯嫣,景韫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
景韫带着云柔离开。
绯嫣缩小着自己没有说话。
轻轻的关门声让绯洛以为所有人都已经离开。
他扶靠在床上,右手手指蜷缩到一起,“末小鹿,孩子。”嘴里轻声念着。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溜出来,泪水砸在床单上,染出一朵墨色的莲。
“三个月,原来那次并不是梦。”嘴里呢喃着。
三个月前,他在酒吧宿醉被末小鹿捡回家。
那一晚,他做了很长的梦,他梦到洛玫回来了。
在梦里他得到了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她。
第二天醒来,他也几乎以为洛玫真的回来了,但见到末小鹿的那一刻他意识到那都是他的空想。
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得觉得那晚的感受都是假的,全是他的空想。
但是妊娠时间真的是三个月零一周的话,那正正好是那天。
所以……
拳头狠狠的砸在床上,所以害得末小鹿不再是至纯至善的人是自己!
夺走她第一次的人是自己!
她一直要拼命解释的是,自己当初侵占了她!
绯洛简直无法原谅自己,他不单单在侵占了对方,还以对方不干净为由几度狠狠欺负她。
“我特么就是一个混蛋。”额头抵在床上,这床仿佛还有她的气息,那股清甜的气息,但却带上医院里的药剂气味,足足伤了那清幽的香甜。
绯嫣就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他。
从小与绯洛一起长大,她是最了解他的人。
刚刚他一切的举动都在向她传送着一个信息,就是他是故意的。
他是刻意为之的。
明明知道孩子是自己,却故意拿着三个月怀孕来说事儿,故意推到幕水渊的身上。
他是希望末小鹿恨他吧。
可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那个与自己前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可他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决绝呀。
他这样做,末小鹿该会有多恨他?他能够想象吗?
自己是不是应该告知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洛玫?
绯嫣这一刻迷茫了,小小的脸皱成一团。
床边的男人颓废得仿若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弯曲的背脊像是垂暮之年的老人。
流泪的样子让绯嫣心痛。
她应该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些什么的。
可是她刚刚答应过师傅,以后自己只能是绯嫣啊。
绯洛单只手拽着床单,一条腿用力向床上拱,他吃力得坐到床上,费力地转身后却与角落的绯嫣对视。
一大一小的眼睛都含着泪珠。
绯洛慌张得抹了一把眼泪,“嫣嫣,怎么没跟你云柔阿姨一起出去呢?”
对上孩子,他尽量的温柔。
因为他深刻地意识到,真正把绯嫣推入深渊的人就是自己。
不管是哪儿种计划,最终被他推出去的都会是这个孩子,自己的亲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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