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嘱咐侍卫不是看守小羽,而是保护小羽,“她若觉得闷了,出来走走,你们就在后面跟着她,不要阻拦,只需在她遇到困难或是危险时随机应变便可,记住,并非看守,而是保护。”
那两个侍卫也听说过小蛇是砚寒的朋友,便点了点头“是,您放心吧。”
砚寒这才放心离去。
小羽却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不知该做些什么。
正如砚寒所说,站起身来离开了寝殿。
那两个侍卫便只是远远的跟着小羽,但目光却始终在小羽身上。
偶然路过大殿,竟听殿中正在议论。
“君上,您看重白羽姑娘我们没有资格阻拦,但您不可以耽误两界交战啊!仙妖两界表面虽和,但仙界始终压我们一头,压得我们处处受制,做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如今君上要带领我们为地位而战,自然是再好不过,可如今君上您.......”
“是啊,君上,您整日担忧记挂白羽姑娘,我们提供的谋虑,与决策您都不入耳,若是两界真的交战,我们无法配合默契,那当真会破绽百出啊......”
“君上,您当年执意要将魂玉用在白羽姑娘身上,那时夕月姑娘与君上的故事我们都略有耳闻,便未曾阻拦,可要知道,若是大战之时,白羽姑娘倒戈仙界,白羽姑娘可是要承受血祭的。”
“血祭君上不会不知道吧?那可是以命相祭的浩劫啊!”
“是啊,君上打算何时告诉白羽姑娘?若是到最后白羽姑娘不明不白地死去,仙界的人来找我们麻烦,又该当如何?”
“白羽姑娘若是知道这件事,又会怎么看您?”
下面的人们叽叽喳喳,吵得砚寒根本无法专心想事。
“白羽姑娘,我们还是......不要听了吧......”那两个侍卫忍不住凑上前来劝说小羽。
似乎是害怕小羽得知这个真相后承受不住。
但小羽却只是一言不发执意站在这里想要听个究竟,砚寒临走时特意告诫了侍卫小羽想做什么都不要阻拦,那两个侍卫倒也还算听话,便真的不加以阻拦。
就任由小羽站在大殿外听着殿内的一举一动。
“倒戈?你们的意思是白羽会倒戈?”砚寒终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老臣所言都是如今的现实,谁人不知那白羽姑娘心中装的是谁,两界交战,她怎么可能出手,好一些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不动手,不好一点那可就是帮着仙界天帝一起攻打我们,君上这可是养虎为患啊!”
“君上为了救活白羽姑娘,耗费了帝位象征魂玉如今却还要亲手将自己送往断头台吗?”
此时,殿外的小羽也有些疑惑,原来这个妖界的宝物并非只有令人死而复生的作用,原来还有副作用。
但这个副作用,正如同各位长老所说,自己真的承担得起吗......
当年自己受了那样的苦,再见到旌尘第一眼便可以一笔勾销,若是在战场上两人刀剑相向,自己......又会不会下得去手呢?
但砚寒,自己是说什么都不会伤害的,但若是仙界处于下风,旌尘被妖界的人所伤,自己又真的可以按耐住自己的心疼与不忍吗?
这一切,在两界开战之际以前,对于小羽来说也同样是个未知数。
“够了!这是你们与君上说话的态度吗?”云婳忍不住站了出来。
“云侍卫,我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为了白羽姑娘,整个妖界,君上如今都不放在眼中,更别说心里了,难道此次大战,君上是故意想要输给仙界好给白羽姑娘一个理由留在妖界吗?”
“说够了没有?”关澈也站了出来。
长老们的质疑声从未断过,砚寒的压力也可想而知。
砚寒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为了小羽已经做了太多妖帝不该做的事情,可只要为了小羽,做再多又有何妨?
“难道老臣们说的不对吗?”这几位长老在妖界好歹还有一席之地,仗着占理自然是要趁机瓜分些许砚寒的民心。
如今砚寒因为小羽地处薄弱时期,随时都有可能被旁人取代,但砚寒在小羽面前仍然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做着自己想要为小羽做的事情。
“本座知道,这几日,本座的所作所为对于几位长老,还有妖界的子民们都是有失妥当,但......尽管如此,白羽的安危,还是要在这些事情之上,本座知道,这种话如此说来很是自私,但你们必须要明白,你们的君上,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只顾儿女情长的人,无论你们接受与不接受,我都要将实话告诉你们,身为妖界的子民,本座的子民,这是你们应该知道的。”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砚寒还是选择了将小羽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告诉了众人。
小羽在殿外听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似乎正在强忍泪水。
“身为妖界的帝王,心却不在子民身上,反而在一位仙界女子的身上,既然如此,你凭什么做妖界的帝王?”一位长老终于按耐不住,拿着权杖飞身而起,将砚寒一下子推出了一段距离。
砚寒伤痛未愈,又染了些许风寒,还身心俱疲,自然是无力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