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本座如今的模样,哪敢在众仙面前妄言?值得依靠父帝对我的宠爱。”箜篌说到这里,倒有些自嘲的语气。
“若殿下真的助旌尘救出小羽,有朝一日,殿下承接帝位,旌尘定会带领众仙俯首称臣,绝无半句怨言。”旌尘对箜篌行了一个大礼。
箜篌知道,旌尘高傲的很,而自己只是个手无实权的瞎子,可旌尘连天帝都不曾惧怕,如今竟为了小羽对自己行礼,这倒着实开了箜篌的眼界。
但却也让箜篌想起了自己和冥蝶的过往,若是自己当时也能如此,冥蝶是不是就不会......
“可......本座信你,父帝如何信我呢?”箜篌不过是为了得到旌尘的那两样信物罢了,好让小羽死心。
若是在从前,旌尘或许会杀入冰煞狱,向天帝讨个说辞,但如今旌尘刚刚失去了半生修为,如何与天帝抗衡,只能乖乖的寻求箜篌的帮助,这也着实难为了旌尘。
“殿下觉得如何让天帝相信?”旌尘不知晓箜篌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要将上神的所有贴身之物赠予本座,好让父帝相信。”箜篌知道只要能救小羽,旌尘怎样都可以,自然便贪心了些,可他知道,旌尘会答应的,一定会的......
“好,殿下想要什么?”旌尘果然不出所料,爽快的应了下来。
因为冰煞狱的可怖之处就在于它会随时吸收犯人的真气与内力,所以每多耽搁一刻,小羽便会多一分危险,所以旌尘一刻也不敢犹豫。
“上神的贴身之物。”箜篌笑了笑,依旧看上去是那样的不染纤尘。
“贴身之物?”旌尘看了看自己腰上别的香囊,这是当初小羽亲手绣的,自己一直挂在身上,从未摘下来。
旌尘的心仿佛在流血,在颤抖,在翻来覆去的绞痛,可旌尘必须狠下心来,如今只有箜篌能救小羽,所以,就算是箜篌想要自己离开小羽,自己也绝不能犹豫,并不是不爱了,而是希望她一切都好......
旌尘一狠心,将自己别在腰间的玉笛抽了出来,交给了箜篌,这玉笛可是除了刖以外旌尘的武器,千万年来从未离身,旌尘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亲手将它交到旁人手中。
箜篌微扬嘴角“还有它......”箜篌指了指刖。
旌尘对箜篌还尚存一丝质疑,并不是质疑他对小羽这件事为何永远如此云淡风轻,而是旌尘害怕箜篌说的话对天帝的决策没有影响,若真如此,旌尘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杀入冰煞狱,救出小羽。
而刖和玉笛之中则留存着旌尘剩余的修为,如今玉笛已经交出去了,刖是一定不能教的。
“你还要犹豫吗?”箜篌一次又一次地击破着旌尘的心理防线,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小羽现在的处境,和自己的作用告诉旌尘,一遍又一遍的将给旌尘听。
旌尘双手颤抖着,旌尘知道这些如果都交出去了,就算箜篌做不到,自己也再没有办法解救小羽了,自己前去,便是送死。
旌尘不惧死亡,但他害怕小羽受伤。
旌尘的拳头攥得紧了些“罢了,如是没了她,我要这些东西又有何用?”
旌尘便将刖和剑鞘一并取下交给了箜篌。
箜篌虽然表面毫无波澜,但心中确实震惊的,这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爱,值得两人为彼此牺牲一切?
箜篌接过了剑,将其放在桌子上“你回去吧,本座......会找机会的。”
如今有了这两样东西,还愁小羽会不相信箜篌所说的话吗?天帝此计当真天衣无缝。
“对了,旌尘。”箜篌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旌尘。
“殿下还有什么话要说?”旌尘不知道箜篌还想要什么,尽管觉得小羽与箜篌的关系很好,箜篌也十分喜欢小羽,但如今一看,箜篌对小羽的喜欢,只是停留在肤浅的表面吧?
“本座要你,去冰煞狱,亲口告诉小羽你不再爱她了,你可做得到?”箜篌这一招再加上方才的两样信物足矣将旌尘和小羽的感情摧毁一半,当真比天帝的心思还要缜密可怕。
旌尘的双眼的睁大了“殿下的意思,是要旌尘亲口对小羽说些会让她对我死心的话吗?”
“是。”箜篌脸不红,心也不跳,平静的告诉旌尘。
“殿下,你想要信物旌尘给了,旌尘相信殿下可以将小羽平安带出,旌尘已经答应殿下会与小羽逐渐分开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逼我?”旌尘颤抖着看着箜篌,此时的旌尘,竟恨不得手刃箜篌“况且,殿下......小羽是为了殿下的双眼得以重新见到光明,殿下难道真的要如此狠心吗?”
“本座信你,可是......父帝不信你,父帝知道你与小羽的情爱远比本座知晓的要多,既然如此,你若什么都不做,要父帝如何相信?”箜篌说的言之凿凿,天衣无缝。
“殿下......”旌尘拼命摇着头。
“冰煞狱,可一刻,都耽误不得......”箜篌说话总喜欢直击他人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