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终招致国主忌惮,乃有百多年前魏太武帝下令废佛之事,北地寺庙毁于一旦,僧尼尽皆还俗……
及至七年后北魏文成帝重兴佛法,以上主流宗派早已一蹶不振,方有南方诸宗乘虚而入,与以上宗派所残留经卷教义融合,乃有毗昙宗、成实宗、三论宗、涅槃宗、律宗、净土宗等等诸宗……
方今大周皇帝复又掀起禁佛浪潮,吾沙门再遭大难,惨不忍睹……然前车之鉴,实未远矣!”
慧可说着,一边摇头叹息,满脸悲天悯人之色,一边眼神微眯,闪烁不定。
“阿弥陀佛……”石之轩与僧璨、道信再次一齐合十垂首,口宣佛号。
然而石之轩清楚的感应到,身旁这三个秃驴在提到废佛禁佛之语时,不仅毫无一丝悲痛之情,反而各自心思百转,暗暗激动。
究其原因,老和尚刚刚所言,已经暗示过,每次禁佛法难,都是一次佛门势力大洗牌的天赐良机,最适合有所准备的后起宗派乘虚而入,迅速膨胀。
况且五六十年来,禅宗之所以能够磕磕绊绊的爬起来,舍却达摩、慧可、僧璨的奋发图强,亦有搭上北魏太武帝灭佛,清空北地旧有佛门宗派势力之后,佛门重兴之末班车的原因。
这座嵩山少林寺,正是北魏佛门复兴末班车时节,皇帝敕建的最大寺庙之一!
但,末班车终究比不得早班车,在宇文邕禁佛之前,禅宗在整个北周境内,基本上没几家寺庙。
即使如今北齐境内有僧尼合计二百余万人,寺庙四万余座,乍看起来,可谓庞然大物,然而华严宗、天台宗、三论宗、禅宗在其中所占比例加起来,亦不足百分之一。
如此大的馅饼,华严宗、天台宗、三论宗、禅宗枉称四大宗派,却只占了这么一点儿边边角角的饼渣渣,连馅儿心都没舔一口,又如何甘心?
禁佛之举,在占据了绝大多数份额的杂鱼宗派及旧有寺庙看来,实属灭顶之灾。
但在四大宗派这种掌握了绝顶武力,能够轻易度过危机的后起巨头看来,未必不是一个重新分配股份的绝佳机遇。
无怪乎四大圣僧的反应不咸不淡!
反正,石之轩此次受命来开座谈会,正是北齐境内的禅宗骨干,包括二代宗主慧可、三代宗主僧璨,都准备卷铺盖去南方暂避一时的前奏。
一句话,尽管北齐大军上个月成功击退了北周宇文邕的御驾亲征,但禅宗大佬们仍旧不看好北齐的明年,已在未雨绸缪!
……………………
傍晚时分,座谈会终于结束,离开了慧可、僧璨两个老秃的方丈院,道信和石之轩师徒一齐暗暗松了口气。
装孙子真难受,别提还得装太孙子!
走在通往侧院禅房的幽林里,道信沉声道:“年底之前,为师就要陪你太师祖、师祖南下去往司空山、天柱山、双峰山等地云游或驻跸,数年内恐怕不会重返齐地。
明年宇文邕再次伐齐……”
石之轩眉头一挑,知趣道:“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明年弟子会在齐地云游,留意两国战事,并监察魔门中人的踪迹。”
“嗯……”道信满意一笑,忽而饶有深意道:“不久前,净念禅院再次提及将和氏璧交由慈航静斋保管,吾等四人并未拒绝。
你不是一直对慈航静斋的美貌师太望眼欲穿么……就快得偿所愿了!”说着嘴角慢慢勾起一个诡异弧度。
“呃……”石之轩貌似愕然一瞬,继而大义凛然道:“师尊误会了……久闻慈航静斋的师太专注于天人之道的研究,弟子只是想跟她们参禅论道,探讨生命哲理罢了!”
顿了顿,又煞有介事道:“听闻齐地魔门高手众多,弟子一人不免势单力薄,万一伏魔不成,反被魔伏,那就丢人丢大发了,有个武功高强的师太一起搭档,弟子就安心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