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心慌。
也不知道是对方拿的松还是怎么,一恍神,水就撒了她和楚清和一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你没烫到吧?”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减弱。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又添麻烦了!
没用的东西!
废物!
一字字,一句句,像针一样,把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又戳了个遍。
楚清和看着不断躬身向自己道歉的墨棠,上身埋的越来越低,声音断断续续,看起来卑微到了极点。
卑微?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可是现在的墨棠真的只有卑微可以修饰。
墨棠把自己视若尘埃的卑微压的楚清和有些喘不上气。
何其相似!
自己高中时不也是如此。
拼命去迎合别人,广交朋友,揽过所有问题当做自己的错误,只为维持一段说断就断的关系。
呵,表面朋友。
当年把自己推出来的那些手里可少不了他的这些“好”朋友。
自己可都记得。
他暗叹一声,把思绪理净,扶住墨棠的肩,抬直她的身子。
“没关系的,你不用给我道歉,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拿稳。”他盯着墨棠微红的眼一字一句地说着。
“怎么会,我的错我的错。”墨棠连声拒绝,“清和你有没有烫到?”
“都怪我,手指偏偏不听使唤。”
“我帮你打扫卫生吧,地都湿了。”
“墩布在哪里?”
墨棠轻轻地挣动一下,像是要摆脱刚才撒水的尴尬,不住地看向四周,却被楚清和用力按下。
看起来更像干错事想补偿主人家的孩子。
看着这样的墨棠,他心中不知为何微微泛痛。
夜晚,明亮的客厅下,两人相对而立,一个静静看着,一个不断地赔笑,揪着衣角无措地坐在沙发上,地上只余一个空空的纸杯倒在冰凉的水中。
“不用。”
“我来就好。”
“这怎么可以——”墨棠慌忙拒绝却被他打断。
“我来就好。”
“听着。”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眼前拘谨的墨棠,把言叶以前送给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了墨棠:“你没错。”
“你不要这么温柔,总是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想一想,其实你没有错。”
“是我没拿稳,所以不是你的错。”他又重复了一遍。
墨棠一脸茫然地愣在沙发上,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己没错吗?
或许自己没有那么讨人厌?
他看着陷入沉思的墨棠,心里苦笑。
因为拒绝世间所有美好,所以才会比任何人都温柔。他比谁都清楚,因为自己也是如此。
墨棠一副自我怀疑的样子让楚清和更加心疼。
瞧瞧抑郁症把原本活泼的阿棠变成什么样子了!
客厅明亮的灯光照的他有些烦躁。
像是心中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作祟,让他不想过问对这方面很专业的好友,只是单纯的把墨棠现在的样子归“功”于自己的猜测。
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并没有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