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宽阔的原野,一望无垠的池塘,门板早已经破落好像一碰就倒的小屋。
这原本是守鱼人住的地方,只是看起来荒废已久,被他们发现找来当做暂时落脚的小站。
屋子里空荡荡的,四名黑衣人只能站在四角像是守护神似的围看着中间躺在地上的那个长袍老头儿。
老头儿的手臂和胸口都在流血,殷红的血迹染红了他的衣服和地上的泥土。他的脸色苍白,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他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他的精神越来越差,眼皮越来越沉,像是沙漏里流敞的细沙似的,他感觉的到生命的流逝。
做为一位高明的中医,即使不用把脉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要不要给他止血?”一个黑衣人问道。“冒着危险把他带回来,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不用了。”像是这群人首领似的黑衣人拒绝了,说道:“这老头儿挺有骨气的。我都开始钦佩他了——”
然后走过来踢了一脚秦铮的大腿,说道:“老头子,告诉我药方在谁手里。我就放了你。”
“不说。”
“那你就准备着等死吧。”黑衣人怒道。
“我正在这么做。”
“你——”黑衣人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道:“我知道,你有一个孙子在华庭,而且还挺有名气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药方一定在他手上。对不对?”
“不知。”
“嘿嘿,老头子,你也别嘴硬。这样吧,你只要打个电话过去,我和你孙子谈谈——我想,他一定乐意用药方换你老的。”
“我不愿意。”
砰!
汤清仁的左腿膝盖上又挨了一枪,强大的子弹穿透力把他的整条腿都给打的弹跳而起。
“这样,放血的速度就快了——你能够思考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了。”开枪的黑衣人说道。“我知道你的手残了,没办法拨号码——这样,你告诉我号码,我来帮你拨?”
“不——可能。”汤清仁再遭枪伤,说话的声音开始变的微弱起来。他的骨气也扛不住这硬生生的伤害啊。
黑衣人摇头,遗憾的说道:“你的不配合真是让我很失望。看来,你没机会颐养天年——更没机会看到自己的重孙子出生了。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药方在哪儿?汤成是吧?最终——我们还是要找上他的。”
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清白仁义。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做着最后的抗争。不说,不服,更不配合。
汤清仁的硬气让这些杀人如儿戏的黑衣人也颇为头痛,用刑吧——现在已经没办法再用刑了。老头子年纪大了,身中多枪还没死,已经让他们感觉惊奇。如果再用刑,恐怕什么都得不到,他便一命呜呼了。
可是,再这么耗费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做了他。沉进池子里喂鱼。”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嘿嘿,这种事交给我。”另外一个黑衣人掏枪对准汤清仁的脑袋。“老头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你孙子打个电话,我们好好和他谈谈——放心,我们只要药方,不会伤害你们。你们活着死了,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对不对?”
“做梦。”汤清仁喘@息着说道。他的呼吸直来越急促。
“那你就死吧。”黑衣人说着,就要扣动扳机。
“等等。”首领喊道。“再等等。”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里面显示着一条短信息。点了阅读键后,信息上显示着一排阿拉伯数字。
他看完后大笑,说道:“老爷子,一位热心观众发来了你孙子的手机号码——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来个现场连线,不需要你说话,只要你配合的哼一声就成了。”
说着,他便直接拨通了那个号码。
————
————
汤成坐在车子的后座上,眼睛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不,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留意外面到底是些什么。因为他现在的脑海里正在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处理着海量般的信息。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顾晓晓突然间中蛊,却难以找到凶手。甚至连怀疑对象都没办法确定。
爷爷贸然来到华庭,半路遇伏被人绑架,而匪徒却是找爷爷要《内力医书》。
这两起事件是独@立的,还是有联系的?
他们是故意让顾晓晓中蛊,然后引来爷爷来华庭??
他们的目标是顾晓晓还是自己的爷爷?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们的心机也太恐怖了吧?
千头万绪,难以理清。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响了,打破了这辆大型面包车里面的安静。
几人立即转过脸来看向汤成,他们的敏锐性都是一流的。
汤成面无表情的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找谁?”汤成按下接听键,声音不耐的问道。如果是保险经纪或者携程推销会员卡的电话,他会直接骂娘——
“汤成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汤成一下子来了精神,对着前面的一个光头打了个手势。对方会意,立即把他手里那个黑色盒子一样的东西抱到汤成的面前,拉出上面的一根银色电线,然后在电脑上快速的敲击着什么。
不知道他那电脑上的键盘是什么材料做的,手指按下去,竟然没有任何声音。
“是我。”汤成说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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