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下来,不觉已经进入了腊月。
朔风阵阵,霁日无多,然而沐府却一片祥和,父慈母善,子孝妻贤。
萃浓生辰过后,清漪便与轩辕珩一道去了玉王府。
沧禁郊外虽不繁华,但是胜在清净。龙玉澈夫妇一大早便在府门前等着了,那林妙楠一见了清漪,便慌忙迎上去,道:“早就听说弟妹回来了,可惜未能相见。今个一见,弟妹芳颜如旧,还平添了几分英气呢。”
清漪笑着回道:“嫂嫂谬赞了。”
轩辕珩插嘴道:“嫂嫂,你不觉得漪儿现在黑的和那炭火有一拼吗?”
清漪虽然被晒黑了不少,但是也绝对没有像炭一样黑。再加上这些日子,王夫人时不时地送些养颜护肤的珍品于她,她这肤色虽然算不上如面粉般白,倒比刚刚归家的时候好许多了。
清漪白了轩辕珩一眼,懒得与他计较。
轩辕珩又道:“尤其是和这一身白衣对比着。”
可不是吗?今个清漪穿的真是月白色小袄,下面配着同色长裙。
清漪气得直磨牙,心想着定是因为昨个她老早就把他赶走了,所以他今个才故意说这些话来气自己。
她面上不动声色,那右脚却毫不客气地踩在了轩辕珩的黑色软缎鞋面上。
“恼羞成怒,漪儿你绝对是恼羞成怒。”疼的龇牙咧嘴的轩辕珩控诉着清漪的恶行。
若是以往,有人告诉清漪,轩辕珩是一个贫嘴、戳刀的人,清漪铁定不信。毕竟轩辕珩在她面前总是深情款款,柔情似水。然而就在岁月渐渐归于平淡之时,轩辕珩有事没事就要拿着清漪打趣几句,似乎不看到清漪黑脸,他就不开心。
她与轩辕珩还没成亲呢,怎么这脸就“唰”的一下子变了。
当然,面对轩辕小刀,清漪从不会手软。
她愤愤道:“你若是再胡扯,我不介意使用一下萃浓常用的手段——”
“什么啊?”萃浓的手段那么多,轩辕珩一时之间竟不知哪个才是常用的了。
清漪捏了捏手腕,然后毫不犹豫地撕着轩辕珩的嘴。
“萃浓有云,很多时候应该让拳头来说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那张英俊无匹的脸上,恰到好处的小嘴瞬间咧到了耳朵根。
龙玉澈与林妙楠笑得合不拢嘴。
轩辕珩捂住嘴,委屈道:“家有清漪,堪比河东狮——”
清漪恼道:“既然如此,索性趁着你我还未成亲……”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轩辕珩打断了。
“虽然是河东狮,我也爱若珍宝。嘿嘿。”
清漪心下一软,面色稍缓。
龙玉澈道:“外面冷,咱们进里头说。”
轩辕珩一脸心疼道:“可不是吗?漪儿的脸都冻得黑里发紫了。”
清漪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咬牙声!她方才为什么会因为轩辕珩的话而心软,她应该直接将这个时时刻刻都插刀的人打得满地找牙才是。
正欲付诸行动,那三人却动身往里头走去了。清漪只好跟着进了室内。
清香阵阵,萦绕不断。
“这是什么香,这么好闻?”清漪问道。
林妙楠道:“我自个胡乱调制的,弟妹若是喜欢,走的时候拿两包回去焚。”
清漪又仔细闻了闻,这香味似梨非梨,似桂非桂,却清甜怡人,舒服极了。遂说道:“如此,便多谢嫂嫂了。”
她自是不爱焚这些香的,但是萃浓却喜欢的紧,此次便借花献佛吧。
几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无非是讲些前线的趣事,以及归家以来的点滴。龙玉澈与林妙楠都拘于玉王府这一方狭小天地之中,从未见过碧血残阳、驰骋醉卧的盛景,听得如痴如醉。
林妙楠叹道:“若能亲眼一见,才是不枉此生呐。”
清漪未吱声,这两人身份特殊,怕是这一生都无法走出沧禁,更别提去漠北了。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轩辕珩适时解围道:“眼下战事已熄,嫂嫂怕还真是见不成了。不过出去走一走,放松放松,还是可以的。”
林妙楠道:“阿珩说话最没个准数了。两年前就说咱们四人一道外出游玩,可谁见你半分人影了?”
轩辕珩叹了一声,才道:“那时候不是刚好赶上了战事嘛。这几日天儿越来越冷了,有落雪之兆。待得今年初雪之时,咱们不妨温着小酒,踏雪寻梅去。嫂嫂你还不知道吧,这沧禁城外的卢尚书家有好大一处梅园呢,听说有十几个品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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