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若只是揣测,现下便是事实了。
清漪心中百感交集,相识三年,难道她在他心中竟如此不堪吗?为什么他宁愿听信旁人的三言两语,也不愿信她那一片真心?分明是漏洞百出的说辞,他偏偏就信了!
清漪狠狠咬牙,看着轩辕珩的漠然,又看着余钧彤脸上挂起的骄纵,滔天恨意油然而生。
她自问没有害过一个无辜之人,为何余钧彤和采月偏偏想让她死!
不,她决不能让他们如意!
萃浓之事犹在眼前,她如何能让余钧彤逍遥快活!
清漪冷哼道:“既然郡主说我与那北荻五王子合谋,意欲谋害安、宁二王,不妨拿出证据来!”
余钧彤道:“八弟昏睡不醒便是证据。”
清漪道:“若我果真想害死安、宁二王,一掌将我从城楼上震飞的又是谁?北荻那城楼足足有七丈,活人尚能摔死,更何况我一个身受重伤之人?”
余钧彤道:“这不正是沐二小姐的高明之处吗?八弟为人善良,见你有危险,自然要挺身而出,垫在你身下……”
“呵!”清漪冷笑道,“当时在北荻城楼上,那些蛮夷之族释放了一种迷香,所有人的神智都昏昏沉沉,唯独除了咱们安王爷。不知道安王爷到底是天生抗体呢,还是事先服用了解药?”
轩辕瑒并非百毒不侵之体,众人心知肚明。
清漪拱手道:“皇上,父亲说的不错,当年溧阳郡主夜夜笙歌,在边关穷奢极欲,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差点害萃浓枉死!而她一心迫害萃浓的原因,正是萃浓发觉她与北荻狼狈为奸!”
余钧彤道:“你胡说!”
清漪道:“没有证据,我定然不敢乱言。萃浓,你去我房内将枕头内里塞着的那封书信拿过来。”
萃浓应了。
众人还未缓过神来,萃浓已经将信取了过来。
清漪接过来,递给轩辕良和,道:“这是北荻五王子上官彦辰的亲笔信,是非黑白皇上一看便知。”
此信是否为上官彦辰亲笔所书,轩辕良和分辨不出,但是左下角的鲜红小印却做不得假。遒劲有力的字迹一一进入眼中,只见得大背山间设伏、冤枉沐三小姐沐清盈、战中奇袭、城楼设计等等字眼,几乎将将近三年的战事全部串了起来!
余钧彤向来最会察言观色,她立马道:“父皇,仅凭一纸书信,如何做得了数?”
轩辕良和将那信笺甩至她脸上,道:“依你所言,这将军大印和北荻王子独有的印鉴也都是假的了?”
余钧彤身子一软,几乎瘫在地上。
轩辕良和又道:“钧彤,你自幼和朕的孩子们一处长大,若说你是朕的女儿,也不为过。但凡你想要的,就算让公主们委屈,朕也会给你。但是你都做了什么!通敌叛国!你以为这些事情能瞒天过海吗!看来,真是朕平时太宠你!”
他的眼睛了冒出了一丝精光:“你不过一个小小女子,如何有这本事?在大军撤退之时,金门关城门宁死不开,又都有谁参与了?这些事情,纵使你不说,朕也会一一查清楚!”
余钧彤眼中一片死寂,咬牙道:“皇上,这些罪名我都认了!然而,沐清漪的确与王爷有私啊!皇上,此事你若不查清,我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
轩辕良和睨了她一眼:“你就不怕连累自己的夫君吗?”
余钧彤道:“既然是事实,又何谈连累?”
轩辕良和道:“好!好!”
余钧彤不知轩辕良和这两声“好”里,到底是何种意义。她无暇细思,又想起方才所见的芙蓉花,索性孤注一掷道:“皇上,沐清漪与安王爷有染在先,不顾禁令私藏带有荷花的饰品在后,其心可诛啊。”
轩辕良和不怒反笑,问道:“以前我西陵禁莲不假,但从此刻起,朕宣布这禁令废除!从今而后,家家户户可种荷花,衣裳、饰品均可带用!你听清楚了没有?”
余钧彤头脑一沉,眼前之人可是天子啊,他竟然为了维护一个女子,而废除在西陵施行了十余年的禁令。三年之前,赐婚宫宴上,似乎也是因为清漪,他才废除了禁止说情谈爱的法令。
沐清漪,沐清漪,为何这么多人都费尽心思地护着你呢!
余钧彤心中的不甘与怨恨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她支撑着渐趋麻木的身体,朝着清漪扑了过去。
而这时,轩辕珩一把将清漪拉至怀中,站立不稳的余钧彤登时便摔到了地上!
【说我勤快,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