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姐儿清沅小姐。”
清凌这才晃过神来。
他那大姐清沅早就到了出阁的年龄,一直都未觅得良人,父母虽然时常催促,倒也没想着赶紧将她嫁出去。而且,清沅治家有方,若是离了她,这沐府可就变成了一团糟。这些休且不提,那清沅如何与沐家大公子向易牵扯到了一起?旁人或许知晓,清凌却是不知了。
他虽震惊,却不至于反对,只是木木道:“我大姐可有此意?”
他虽有家书往来,清沅却只字未提。
向笛道:“大哥未细说,应是郎有情,妾有意。”
清凌并非迂腐之人,既然如此,那便等到向易高中之后,三书六礼去沐府下聘便是了。他作为幼弟,自然是从心眼里为长姐开心的。
只是,向笛为何要向他提起这些?
向笛却没有故意卖关子,径直说道:“我大哥与你大姐若是结亲,我们向、沐两家便是一家人了。所以,我带萃姑娘回来,你尽可放心。我保证她会平安归家。”
原来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只是想说明自己带萃浓回去并无坏心。清凌爽朗一笑,道:“你这人虽然糊涂,但关键时刻倒还颇有几分良心。”
向笛道:“家父时时耳提面命,不敢不听啊。”
此话一出,清凌对于向笛的恶感又消弭几分。其实仔细想来,他二人并无深仇大恨,只是所处阵营不同罢了。梗塞在二人之间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萃浓。现在萃浓渐好,向笛又有弥补之心,清凌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
想当初在沧禁城中,谁人不知向家公子皆是风度翩翩,沐家少爷豪气干云,浊世之人皆不能及。在萃浓去岁生辰宴上,他二人甚至还迎风把盏,共话人生,好不自在!
现在想来,却是隔世了。
清凌忽然叹息一声,“向三哥,你还记得咱们沧禁城中说过的话吗?”
这一声“向三哥”几乎让向笛喜极而泣。清漪也曾这般称呼,彼时他只能感觉到尊敬。此时,清凌这一声呼唤,勾起的不仅仅是尘封的记忆,还有久违的温情。
“自然记得,那日你我在沐府说过,人生该如贺梅子所说那般,‘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生死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
向笛畅想着此时此景,历历在目。
冷不防清凌说道:“你认为你当得起这句话吗?”
向笛面露羞惭之色,道:“的确,自从来到疆场之后,我并无做出多少贡献。此刻,竟还提前回去。”
清凌道:“我并无此意,我是想说,你我身为男儿,本该有报国之心,无论是上阵杀敌,或者翰林舞墨,都是报国之方。不论选择哪种途径,都是殊途同归。现在你要回去,还要带上萃浓,方才还说出必定是护她周全的话来。我希望你能守住自己的承诺。毕竟‘一诺千斤重’,苟轻诺,进退错。想必三哥你跟着向太傅耳濡目染,比我更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向笛此时,才明白,原来清凌是为了让他守诺。这一番心思,竟全是为了萃浓。他重重点头,道:“若是毁诺,我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