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沉沉睡去。
而此时,清凌已经起床练功了。
第二日,萃浓起床的时候便没有叫醒清漪,清漪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匆匆洗漱完,去王夫人处请了安,又草草用了些早膳,便回房去了。
好巧不巧,途中遇到了经久不见的轩辕珩。
他与清凌并肩而行。在稀薄的阳光之中,清凌意气风发。而轩辕珩却如霜打的茄子一样,面露颓靡之色。
也是,那太后娘娘向来是最疼爱轩辕珩的了。太后感染风寒,他这作为孙儿的,必定要侍奉左右以表孝心的了。皇家的事情,清漪不懂。但是她也知道,如若没有了太后的庇佑,轩辕珩哪能事事如意。此刻,怕是没有人比轩辕珩更加在意太后的凤体了吧。
若是他还如以往那般,倒真真是个没有心肝了人了。
清漪冷笑一声,她竟然还想着皇家之人有无心肝。灵渊如何与别的女人恩爱,她不是不知。上心如灵渊,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与她相交甚浅的轩辕珩呢。
思虑之间,清凌与轩辕珩已经来到了清漪面前。
清漪对轩辕珩行了一礼,不欲与他再有往来,便想要离去。却听得轩辕珩说道,
“二小姐可是大好了?”
清漪道:“劳殿下记挂,不过是发了几天热,早便大好了。”
轩辕珩若有所思,道:“转季时节,最容易感染风寒。二小姐可要注意了。眼下里秦家大爷还病着,若是二小姐再发了热,可就没人替二小姐降热了。”
她与秦翛然之事,只有沐家自己人知晓。宁王从何得知?
清漪看了清凌一眼,清凌向来与轩辕珩交好,此话必定是他无意间说漏了嘴,让轩辕珩有心记了去。她对清凌忽然生了几分的不满来。
这男女之事本就是禁忌,他不是不知,为何还不谨言慎行?
再一看轩辕珩,眉宇之间颇有得色。清漪竟不知她何时得罪了轩辕珩,以至于轩辕珩几次三番为难于她。
清漪“哼”了一声,道:“我与表哥感情甚笃,他多次相助,我甚是感激。日后我也定会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再不惹了这些病症去。只是,可惜了太后娘娘,虽然身份尊贵,子孙满堂,抱恙之时却无一人如表哥待我一般设身处地。”
清凌见她说话大胆,忙提醒道:“二姐休要胡言。”
清漪笑道:“胡言?”
她直勾勾地望向轩辕珩,没有一丝的胆怯,“太后抱恙,你作为孙儿不该侍奉膝下的吗?怎的反倒跑来我沐府谈笑风生来了?满肚子都在排挤我与表哥,我也不怕告诉你一句实话,我与表哥如何,与你一丝的干系也没有。你这等无心无肺之人,怎能懂得人心与温情?若是你还有些孝悌之义,就多去陪陪你那祖母,而不是在这里叽叽歪歪没完没了。”
清漪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一大段话来的,她只是心里有这些想法,便顺口说了出来。
这些话虽有些许道理,倒是尖酸刻薄,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柔柔弱弱欲说还休的样子。
轩辕珩面上登时便挂不住了,却又不能立马发作。
“二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
清漪当然能听出来他话中的讽刺之意,只是不欲再说,便草草说道:“宁王殿下过誉了。我还有事,就先回房去了。”
然而轩辕珩却丝毫放过清漪的意思都没有。
他忽然收起不悦,对清漪笑道:“眼下走了小半日,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二小姐处喝一杯茶歇歇脚?”
清漪懒得敷衍,径直说道:“我尚且待字闺中,不便与男子多有往来。还望殿下自重。”
连“自重”这样的词都用上了,轩辕珩还能说什么呢。他自小被捧在手心里,何尝被人拒绝过。倒是清漪,对外人都是温婉大方,偏偏在他面前任性刻薄。轩辕珩有些沮丧。也罢,不去便不去。他什么好茶没有喝过,也懒得去清漪那里受气。
轩辕珩作出一个“请便”的姿势。
而清漪却丝毫都不客气,转身就走。
轩辕珩气得都快炸了,只得抓狂道:“清凌,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她这般挤兑我,我早就给她些颜色瞧瞧了。”
清凌在旁看到这二人剑拔弩张,一时之间竟不知他们如何生了这么大的怨气。又听得轩辕珩这般说道,只得替清漪解围道:“宁王兄也别太较真了,二姐不过是说笑罢了。再说,你我是知己,二姐也算是你的半个亲人了,纵然挤兑了一两句又有何妨呢。”
不知为何,轩辕珩本来是满腹怨气无法发作的,听到清凌说“半个亲人”,他竟然生了些许的满足之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