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说罢,她趋步走到外间叫醒一众丫鬟,道:“二小姐已经醒了,你们都回去罢,也让你们主子都别再担心了。”
那丫鬟有王夫人房里的玲珑,清凌房内的知音,还有秦翛然房内的凝波。
她又对玲珑道:“让母亲放宽心,这里有我与三妹妹陪着呢。”
众人回去之后,清漪说道:“姐姐,萃浓,你们二人也回房歇着吧。”
清沅满眼的红血丝,她不是看不见。
然而清沅却拒绝道:“我无事的,让三妹妹歇会吧。她从昨个早上便没进食呢。真真是辛苦了。”
萃浓道:“我不饿,也不累。”
而她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直到了天亮,清沅与萃浓才回去休息。萃浓待清漪一向甚好,清漪是知道的。可是清沅从未如此待她,言语会骗人,可是眼神不会。清沅眼神之中的关怀,是做不得假的。
清沅她,终于把自己当成至亲的妹妹看待了。
清漪心里暖洋洋一片。
她身子尚虚,进了汤药,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已是下午时分了。
王夫人早就到了,看清漪正在休息,没忍心打扰她。而是到了溶月居的大堂,吩咐玲珑把采月、采薇二人叫了来。同时也把府里面大大小小的丫鬟都叫了来。
清漪无碍,但是她却忘不了采月说清漪什么病入膏肓的混账话!这笔账,她可要与采月好好算算。
身为奴才,对主子不忠。这样的奴才还留她做什么。
沐府的奴仆不多,但也站满了庭院。夹杂着风声,王夫人开口说道,
“你们虽是我沐府的沐府的奴仆,但是将军心慈,从未亏待过你们半分。前有欺压姨娘之事,现有诅咒小姐之事。看来都是平日里我太好性了,才纵容得你们这般大胆!”
欺压姨娘之事,分明是指李姨娘之事,清沅派了贴身的阿松,打断了丫鬟的腿,又卖入青楼。手段不可谓不狠毒。众丫鬟心存忌惮,也不敢轻易再欺凌了失宠的主子去。
现在王夫人又说什么诅咒小姐,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何事啊。
然而采月心里头却明镜似的,只是鼓着嘴不说罢了。
王夫人走到采月面前,“采月,你与采薇跟着我也有五六年了,我却从来都看不出你有这般心思呢。”
众人只知前些日子王夫人忽然为采月指婚,本以为是高抬采月,却不想嫁给了一个嗜酒好色的老男人。如此看来,王夫人不满采月已久了。
采月道:“奴婢并不曾诅咒小姐。”
这采月当着王夫人的面夸大清漪病情,却又不肯承认。王夫人觉得与这一的人费再多口舌也是无用。只得发话道,
“智能、智力,你们两个把采月拖出去,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兔死狐悲,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悲戚之色。
“诅咒主子在前,不思悔改在后,这样的贱婢简直死不足惜!”
王夫人心慈,从不曾说过这般狠毒的话语,若是安安分分倒也罢了,千不该万不该,采月得罪的是清漪。
得罪了萃浓,王夫人最多也不过是给她点颜色瞧瞧,而得罪了清漪,王夫人要她的命。
采月一时之间傻了头,连反驳都忘了。
采薇哭道:“夫人,求夫人看在我们姐妹服侍一场的情分上,饶了姐姐一回吧。”
王夫人冷笑道:“我有心放过她,可得看她自己值不值得。”
她挥挥手,却见智能、智力迟迟不肯动手。
这采月本是自己房里的人,与智能、智力感情甚笃,他二人当然下不去手。
王夫人心内发冷,一个无情无义的贱奴,还配有人心疼。
她吩咐玲珑道:“去大小姐房里叫阿松过来。”
众人皆知阿松的厉害,又见王夫人着实不肯松口,看来采月是非死不可了。
此时,智能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夫人,求您放过采月一次吧。”
王夫人道:“这样死不悔改的人,也值得你为她求情。”
智能道:“夫人,采月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求夫人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若是夫人执意不肯,那便打死了我罢。”
一命换一命?那也得看她那条贱命值不值啊。
王夫人虽然不满采月,但是智能是自幼跟在自己长大的,虽是奴仆,尚有几分情意在。
她终于开口道:“那就暂且留你一条贱命。”
采月心里一松,却又听得王夫人说道,
“领了五十大板,从此之后再不许来沐府伺候。”
五十大板,那简直也是要了半条命了。但是智能心里却清楚,王夫人仍让他二人来执行,确实是有意放过采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