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然而腿脚处却酸软一片,无论如何都抽不出力气了。
萃浓见状,立马把清漪搀了起来。
清漪走向陌宁,忍住膝盖处的疼痛道:“师傅罚我,我是断断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只要师傅别与我置气才好。”
陌宁冷哼道:“我怎么敢罚二小姐,二小姐说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
清漪最听不得陌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口气与自己说话了。倒不如方才罚她跪下来得痛快!如此惺惺作态,倒是与自己不知道生分了多少倍。
清漪对萃浓道:“萃浓,你先回去。我与师傅还有些话要说。”
萃浓虽不情愿,还是出去了。
清漪开口道:“师傅,您养育我八年,徒儿对您就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只有敬重之意。师傅何必说出这些话来。若是方才萃浓惹得师傅不开心了,徒儿愿意替她向师傅赔罪。师傅若是果真觉得我不争气,再罚我便是了。千万别憋在心里头。”
清漪只想着向陌宁赔罪,又不知到底如何赔罪。
想起陌宁每次生气,都会让自己跪着。她膝盖处还在酥麻一片,又屈膝跪了下去。
蓦地,她觉得膝上传来了锥心之痛。
不自觉地她叫出声来。
“啊--”
陌宁本来是有些生清漪的气了,现下听见清漪这么一叫,她瞬间警觉起来,看向清漪。
却发觉,清漪正好跪在了那些残片上。
是的,就是萃浓方才气急夺过陌宁的杯子砸在地上留下的残片。
清漪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陌宁慌慌忙拉起清漪,“芜儿,有事没有?”
那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关切,与方才的嘲讽判若两人。清漪纵使是痛的,也觉得值得。
她咬紧自己的唇,“师傅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陌宁让清漪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半蹲下来,仔细帮她检查着膝盖。只看见那白色裙子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有些残片大抵已经扎进了肉里面。
陌宁嘱咐了句:“忍着点。”
便把那些残片尽数用手拔了出来。
清漪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把唇都咬出血了,却没有再叫一声疼。她额上已经全然都是汗珠了。面色也白的骇人。
萃浓刚走到院子里,便听到了清漪的叫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已经足以让萃浓飞快地奔回来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
方才她出去的时候,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
陌宁白了她一眼,“闭嘴。”
萃浓果真便闭了嘴。
陌宁又道:“拿把剪刀来。”
萃浓又乖乖去了。
清漪忍着痛,道:“师傅,萃浓头一回这么听您的话。”
陌宁见她还有心思说笑,便只这疼痛不过皮外之伤,并不十分厉害。为了缓解她的痛苦,陌宁少不得陪她说上几句。
“明面上听我的话,指不定背后如何骂我呢。”
陌宁此言,确实是实话了。
清漪虽说着“哪敢”,心里面却轻声道,罪过罪过。
萃浓拿来了剪刀,陌宁便把清漪的裙子轻轻掀起来,露出了亵裤来。她用剪刀一点一点把周围剪开。
然后把亵裤与皮肉重合的地方轻轻撕下,纵使是下手极轻,清漪还是痛的流出了眼泪。
陌宁在自己的行李中取出了一盒药粉,洒了上去。又帮清漪包扎好,这才停了下来。
清漪仔细去看陌宁,亦是满头大汗了。
再看她的手,全是血渍。分不清是清漪的血,还是被残片割破流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