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孟何忌交给侍候的侍女,青衣少年出了营帐,边走边吐槽道:“就这,酒量真差。”
“哼哼。”跟在少年腿边的粉色小猪也哼哼两声回应着。
“你听得懂?”
说完,不知怎得,少年忽得回想起方才看到的两位侍女:兄长酒量不行,可那两个双胞胎很行,身材窈窕、姿色不俗,针不戳……
罪过罪过,身为好弟弟怎么能惦记兄长的后宅之人。想他孟阅一直明净守心、不禁女色,人人皆赞他是正人君子,国之干臣。 今日心血来潮、邪念突起必是自己多饮了酒,心猿意马之故。
都怪三家那些没眼力的小鬼们邀杯劝酒,自己竟喝了整整半爵鲁酒!
不想了,醉的头晕。
夏谕“迷迷糊糊”间来到了老爹的营帐附近,先前孟宗主身体不适,推辞了今日的晚宴。
孟大宗主可是鲁国“宴会之王”,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若不是真的身体有恙,老爹绝不会缺席今晚之宴。
身为大孝子,鲁国孟子,夏谕理当探望老父亲一番。
远远的,夏谕便看见老爹在搞行为艺术。
原来孟宗主早已留在帐外许久,只见其站得笔直,负手而立,举头望月,神色莫名,眼中眸光忽明忽暗。
夏谕抱着昏睡的粉红小猪缓步近前,心中疑惑:大晚上的,此情此景,老爹是要作诗?
我是mc孟光阴,一曲静夜思送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鸾歌透帘栊,玉兔雪莹秀。
想多了想多了,都怪那半爵酒……
摇摇头散去脑中杂念,夏谕疑惑道:“阿父?”
闻声,孟貜偏过头去,朝着少年温和一笑:“阅儿,过来陪我坐坐。”
说完,孟宗主也不嫌地上脏,双手支撑在身侧,就这么席地而坐。这坐相哪还有什么鲁国司空,孟氏宗主的派头,简直无礼至极,视礼制于无物。
夏谕本想开口调侃挤兑一二,可看到老父亲期待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暖,也坐在了其身侧。
周围侍卫的孟氏家兵见状,纷纷往别处巡视。待到只剩父子二人,孟貜忽得搂住二子的肩膀,也不去看少年,只是目视前方自顾自的说道:
“年少时,我贪图享乐,疏于礼法,为卿后出使南国受辱于楚蛮,使孟氏不耻于列国。”
“近二十年间,为父苦修礼乐,未敢有一丝懈怠,却始终难有所成。每每思之,泪下潸然,夜不能寐……”
“好在你与何忌天资聪慧,习礼乐数年皆有所成,如此也算了却为父一桩心愿。”
孟宗主的一番话听来诚恳,可夏谕却是一脸怪异:未敢有一丝懈怠?你确实?家中那几队乐妓可是每隔两年就有漂亮姐姐加入的。她们为谁服务?反正不是自己和兄长。
夏谕心中对老爹“苦习”礼乐不置可否,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孟貜的身体。
夏谕一脸关切的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孟貜摇摇头:“白日里旧疾发作,现在已无大碍了,不必担忧。”
说完,孟宗主稍稍停顿,开始回忆往昔岁月:
“二十多年前,我与你阿母第一次在河北南宫邑相见。当时为父坐客南宫氏,尤记得那日你大父正抱着你阿母会见宾客。友人得女,玉雪可爱,余于席间饮乐只觉得欣喜,没成想……如今两个子嗣都快结亲了。”
“你大父介怀此事,可终究……默认了,多年来与我孟氏几无来往。因此之故,你阿母心中郁结,数年无所出,直到十多年前你阿母才有孕。”
夏谕一直对老爹老妈的爱情故事挺好奇,毕竟这么多年自己都没见过母族南宫氏之人, 孟氏之内也没人敢提及此事。
如今听孟宗主道出原委,夏谕觉得自己老爹可真刑。两人成亲的时候,老爹最起码二十五六了,阿母最多不超过十三四。这数年内无所出不是正常的吗?你个禽兽还敢推卸责任?
他估摸着自己外祖默认此事,大概率和老爹的“一表人渣”脱不了干系,孟某人应该干了缺德出生事。外祖无奈,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自己外祖也是倒霉,开个宴会炫个女儿,自家刚出生的宝贝就被盯上了,好友变女婿。
不过换个角度,自家老爹年轻的时候说不定还真是个帅大叔,不然也迷不到当时还是小姑娘的母亲大人。
孟宗主年轻时帅可能是真帅,行为也是真出生……
想到这,夏谕不禁笑出声来。
孟貜一直注意少年的神态,见其忍俊不禁,忍不住佯怒道:“笑什么笑!”
“我遣人至临淄相询公孙续,那个老物已经全交代了。”
“姜雅的身份存疑,极有可能是齐侯安插中你身边的眼线!”
夏谕早就知道老爹会调查雅姐姐的身份,作为孟氏宗主不可能凭借三言两语就随意让一个来历存疑的人嫁入孟氏。
自家老爹突然发难,对此,夏谕镇定自若,结合自己的分析,将崔雅的身份来历以及两人遇见经过全都解释了一遍。
当然,某位姐姐的性取向他没提。
解释完,夏谕又补了一句:“真心与否,儿自能分辨。”
孟貜闻言,叹了口气。
虽然自家幼子一直以谦逊知礼的形象示人,可孟貜知道少年骨子的傲慢与自负。自家麟儿早慧,一路顺风顺水,不到弱冠便已名满天下,身边尽是些溢美之词。越是如此,孟貜越是担忧,从小到大没吃过小亏,以后必定是要必定吃大亏的。
可见少年这架势,劝是劝不动了,孟貜只盼他日遇挫幡然醒悟之时不要太晚,不至于悔之晚矣。
想到这,孟闻有些泄气道:“罢了,罢了。来日你莫后悔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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