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眉眼微弯,高递了茶盏,只是不给,又哺了新茶去喂她。
是翘楚被男人的大手扣紧下颌,动弹不得,强兑了几口茶水,又在她嘴舌里搅弄许久,才肯放,她伸袖擦去唇角糜乱的水渍,身子已被他调弄得有些轻颤,羞恼之下,赏了他一拳。
看他模样,双眸含笑,却是不痛不痒。
长案左右各有长榻,二人自是坐在同一侧,她被他抱在怀里休憩,这时嘴上轻骂了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身子一展,枕到他腿上,没好气道:“不喝了,我睡觉!喂,长工,我现在要征用你的大腿。”
“小姐,我身上的地方,有哪一处是你没有用过的,还用征吗?”
声音低醇入耳,翘楚听得心头肉跳,虽是假装的轻佻,却也痞气十足,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刻板模样?夕阳最后几丝逆光从快黑寂了窗外射进,映在上官惊鸿微微俯下眯眸看她的脸上,一双眸黑如墨濯,锐利清辉之间刻骨缠~绵,翘楚心里反疼,翻身偎到他的肚腹,上车后二人换了湿衣,他穿的是王府带来的衣服,此时衣上薰香好闻的味道淡淡传来,翘楚轻轻嗅着,想起些事来,不禁有些痴了。
皇帝既见睿王,心中欢喜,但一来朝中事多,二来他请于皇帝,说她身上带伤,希望尽快赶回朝歌让她休养,皇帝便也待回朝歌方好生相聚了。皇帝离宫,转眼近一月,此时虽还没找到太子妃,却终寻着睿王,也是时候回朝了。毕竟在皇帝心中,太子妃不比睿王重,遂让太子留下和当地官兵继续搜索。
上车前夕,郎霖铃眸含泪笑的邀他同乘,他却婉言拒绝了。
乍见之际,沈清苓神色虽淡,但她知道那不过是佯装,她虽告诉过上官惊鸿,他有心爱的女人,却还没有告诉他,那是谁。
想起这些天来二人的恩爱,她将脸埋在他怀里,笑的微涩……上官惊鸿,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好好拥有你一次。那几天,你如此温柔相待,但那不是完整的你……
想起将离的事,她伸手揽紧他的腰,眼睛轻轻擦过他的衣衫,低声道:“朝歌风波险恶,照顾好自己。”
一语两意,我走了以后,照顾好自己。
上官惊鸿大手抚上她的发,“我照顾不好自己,你照顾我。”
她佯装笑斥,“在医庐不是你照顾的我么?供着我,养着我。”
“所以以后也让我照顾你。”
她没有应他,享受着被他在发上轻轻抚摸的感觉,末了,合眼道:“快到王府的时候叫醒我。”
“好,到家我叫你。”
翘楚,王府和家不是同的。
上官惊鸿眸光本随意地微凝在地上,此时暗了暗,随后落到翘楚身上。
手,放轻了力按到她脸颊的疤痕上面。
伤口没有得到及时护理,疤痕虽不算大,但丑陋像蹩脚的针脚缝在脸上,她破了相!
长指倏地用力一蜷,心房也随之紧了。
那片琉璃瓦割的很深,医治起来,需费时日,甚至也许永远不可能无痕了。
世间总有些东西毁了以后是再高明的医术也不能治好的。
这段时间里,她会和他倔强以对,却从没有为这个伤疤说过一句。
还是后来,他装作不经意问起那一晚她为何和他闹脾气的时候,才知道她到过花园去。
其实,她很少闹脾气,也没有什么脾气。
她说,他爱的人不是她,自己以前怎么竟会不爱她?
这疤……天知道他多么希望她冲他发一顿脾气!
她侧躺着,领襟微微跌开,他一下便看到她衣服里颈子的风光,都是些青红的癍痕,自从那个雨天占了她的身子以后,尝过那美好的滋味,这些天顾忌她的伤势,虽说已大好,但终究还没痊愈,他忍住没有碰她,两人同睡一榻,他搂着她睡,怎会没有欲~望,但也只以身体表处的亲热来纾解。
若可以,他其实希望和她永远留在天神村。
闲看花开静听雨。
再见到皇帝这些人,他对他们竟无一点印象,便连感觉也忘记了。不像对她。
他隐约知道,以前,他待她很苛刻,她筑了一道硬墙在二人之间,远离烦嚣,反是将她永远留在身边的最好方法。
可是,他要为她征下那个欺~侮她母亲的部落。
这没有军权是不可能办到的!
还有她的心疾……
皇宫才有最好的药,才能拿到最好的药。
心疾,在这一箭之后,她的时间不多了。
他心里蓦地一疼,突然痛恨起来,只觉当日便该杀了那个魅族的男人,那后来便不必因要医治她的兽~毒而受制于狐王不得不放了那人。他微微咬牙,突然便将她整个抱起分坐到自己膝上,紧紧搂住。
翘楚有些惺忪的睁开眼,“惊鸿?”
他略一懊恼,苦笑,还是忍不住将她吵醒了。
她竟惦记着怕他会抱她下车而不肯歇息。他抱她,本就天经地义。刚才逗弄她,便是要她睡,她的身子还需休息和调养。这时却——
翘楚看上官惊鸿盯着自己的脖子沉着脸似在想什么,脸上一热,给了他一个手肘,他任她施为,末了,将她搂好,低斥道:“睡。”
翘楚身子未好,确实还困倦,在男人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正想再打个盹,却听到有声音从外面的禁军那里一拨一拨的传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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