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小七众人定下一招驱虎吞狼之计,怂恿阿史那薄布兵围于阗,向尉迟渥密兴师问罪。
此计果然奏效,尉迟渥密面对阿史那薄布的诘问,理屈词穷,被逼无奈之下,只得俯首认错,“大汗,臣的做法确实有不妥之处,被人抓住了口实,可是臣也有自己的苦衷,也有满腹冤屈要向大汗诉说啊!请大汗莫要偏听偏信,中了外人的奸计。臣请大汗入城相见,当面向大汗赔罪,如果大汗听了臣的申诉后,依然怪罪于臣,臣愿自缚双手,任凭大汗发落!”
“恩,你倒还有点诚意,那好吧,本汗便给你一次机会!”阿史那薄布点了点头,态度有些松动了。
程怀亮劝道:“大汗,切莫上当,他巧言令你入城,恐怕其中有诈呀!”
“诶,你们中原有句兵法,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人家既然要主动认错,本汗又何必白白浪费兵力攻城呢?再说本汗前来替你们化解矛盾,也总得一碗水端平嘛!你们且放宽心,本汗是仁义之君,行的是正道,他不敢把我怎样的?”
“呃,这。”程怀亮被他一番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说得没词了。
张小七接过话道:“大汗!不如这样,我带着弟兄们跟您一起入城,护卫在您的左右,以防万一,您看可好?”
“啊,本汗若能得张将军护卫,自是求之不得啊!只不过与其让你们承担风险,倒不如咱们大军一同入城,如此,岂不是万无一失了?”
“哦,大汗说得也是啊!”张小七也无计可施了。
书中代言,阿史那薄布可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主儿,他打仗虽然不行,可是要论起玩弄心术,巧使唤人,那可是行家呀,往常,他净撺掇役使别人了,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别人驱使的时候,他又岂能甘心?所以他表面上跟张小七众人虚与委蛇,可心里却另有一副算盘,“这个蠢货还想带兵监视我?没门!哼,今日的屈辱我记下了,你们都我给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头等我缓过这口气来,再慢慢找机会算账!”
城头上的尉迟渥密也不白给,眼珠一转,就看出了些许端倪,当即应和道:“大汗不必有顾虑,臣对大汗忠心不二,天地可鉴,臣这就打开城门,迎大汗的大军进城!”
“哈哈!好!尉迟渥密,本汗对臣子一向听其言,观其行,功必赏,过必罚,绝不会冤枉好人的,假如你确有苦衷,本汗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你!”
“是!多谢大汗恩典!”
张小七众人见两人一唱一和,达成了默契了,都颇感失望,知道这仗是打不起来了,没有办法,也只好小心戒备着随军进入于阗城。
王宫大殿之内,三拨人各揣心腹事,心里虽都已剑拔弩张了,脸上却还得强颜欢笑,一团和气,气氛非常诡异。
阿史那薄布率先问道:“尉迟渥密,你到底有什么隐情?还不快快如实道来!”
尉迟渥密又朝阿史那薄布深施了一礼,惺惺作态道:“大汗容禀,臣之所以要谋取播仙镇,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呀,当初吐谷浑被大唐所灭,播仙镇就成了无主之地了,大汗您也知道,那座城池的位置非常重要,东据大唐,南扼吐蕃,堪称西域的门户啊,一旦被他人所得,成了人家进攻西域的桥头堡,咱们可就岌岌可危了。
臣为此忧心忡忡,几次想亲自前往三弥山劝告大汗,早日派兵占据播仙镇,以解后顾之忧,可大汗那时一直与北庭交战,根本无暇南顾,臣也只得作罢。
果然没过多久,臣的担忧就变成了现实,臣的探马打听到了吐蕃蠢蠢欲动,即将进兵播仙镇的情报。
臣大惊,为了能替大汗保住这个西域的门户,守住后院,臣殚精竭虑,夙夜难安,臣知道,以臣的兵力,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强大的吐蕃相抗,万不得已,就私自做主,在臣的于阗国内搜罗了一块羊脂玉料,送给松赞干布,打算以此换取吐蕃退兵。
谁承想松赞干布贪得无厌,收了玉石,却不愿撤兵,他提出要跟臣共管播仙镇,臣迫于他的威势,只得屈从,臣想至少如此可以暂缓吐蕃的攻势,不至于让松赞干布独占播仙镇,危及大汗哪!
事急从权,臣没有事先向大汗禀明,终致大汗误解,这确是臣的过错,请大汗看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法外开恩,宽宥微臣,臣愿誓死以报!”
“哦,原来是这样!”阿史那薄布本就想走走过场,应付一下张小七众人,对此事压根也没兴趣深究,见尉迟渥密说得头头是道,便顺势应道,“看来你和张将军之间确实有误会,你可能还不知道,张将军他们其实都是大唐的人,也就是本汗的人哪!大家都是一条心,闹出这样的乱子,实属不该呀!罢了,本汗便饶你这一回,下不为例!”
“多谢大汗!”
阿史那薄布又看向张小七和苏定方,“张将军、苏将军,于阗王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吧,他也是好心办错事,说到底还是出于对本汗的忠心哪!还望你们卖本汗一个薄面,冰释前嫌,不要再耿耿于怀,计较此事了!”
张小七起身抱了抱拳,“大汗,既然于阗王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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